王倫點點頭,勸道:“兄長勿憂,小弟內心略有些設法,隻是還不太成熟,到時兄長自知!”
兩人又候了一會兒,長長的山道上那裡有人的影子。隻見林沖撚起一截草根,悄悄撥弄,忽道:“哥哥,前夕有一個關鍵處中箭的兄弟,昨夜不治身亡了!”
王倫點點頭,隻望著山前一株殘落的古銀杏,冷靜入迷。
林沖望著天涯一抹殘雲,歎道,“若信不過哥哥,卻還能信誰?”
王倫微微一笑,輕歎了一口氣,道:“他也是個運氣多厄之人,當年押送花石綱,在河裡打翻了船,流落到江湖。當今趙官家大赦天下,此人彷彿看到曙光,變賣了全數產業,前去東京找高俅那廝通融……”
林沖聞言非常驚奇,道:“這一百兩但是盜窟常例的撫卹金?”
王倫嘿嘿一笑,道:“我看盜窟裡無能與兄長放對之人,怕兄長孤單,現在正有一個妙手路子於此,便請他上山敘敘,喝杯喜酒,趁便也好叫兄長髮揮一下筋骨!”
“大王,俺們也要上山……”
殊不知此時林沖內心一樣是心潮翻湧,直遽起驚濤駭浪。
他已經好久冇有在淺顯小卒身上瞧見這類精氣神了。
“哥哥莫不是有招安之意?”林沖轉頭望向王倫道。
冇過量久,隻見全寨高低張燈結綵,喜氣盎然,一派佳節的氛圍,直比過年還要熱烈。
王倫見狀拍了拍林沖手背,道:“兄長莫憂,作匪盜終不是悠長之計,小弟竭儘儘力也要為兄弟們謀個出息。”
那男人一聽王倫言語,心道莫不是碰到劫道的了,頓時嚇得三魂去了兩魂,放下擔子便往回跑。王倫嗬嗬一笑,坐回原地,指著那擔財賄,對林沖道:“兄長,看了麼,小民畢生的積儲,就要往那贓官嘴巴裡送去,還恐怕人家不介麵,甚麼世道!”
等鬨完洞房,顧不得天氣已晚,倆人安設好醉如爛泥的小七,便跑到老孃屋裡嘀嘀咕咕的籌議了一整宿。
本來冇籌算弄得這麼倉猝的,畢竟新郎官還掛著彩。按王倫的設法,是想等他從東京接了林沖家小返來以後,再替這位跟隨本身最久的老兄弟好好辦一次酒的。
想他林家累代參軍,他本身又是東京八十萬禁軍槍棒教頭,怎會不清楚朝廷對陣亡將士常例的撫卹用度,如果拿它跟此時王倫嘴巴裡閃出的數量一比,直連零頭都及不上,怎不叫民氣起波瀾。
厥後,杜遷瞧見大師都跟著王倫隨分子時,便事前聲明道:“頭領們都上山不久,超越一百貫錢不收。頭領以下的十足不收。大師隻帶著肚子來吃酒就是給我杜遷麵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