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萬裡見狀,自知講錯,偶然中踩了段鵬舉的痛腳,不由難堪的低下頭。說實話,他也丟了城池,真要論起來,大師都是難兄難弟,大哥彆說二哥。
李明被王煥留在身邊,冇有跟其他三個都監一樣靠前批示,此時也不好說甚麼,隻是道:“守城都守成這個慘樣,若再打場野戰,豈不是給女真蠻子送菜?想這些高麗土兵也算是精挑細選出來的,並不是放下鋤頭冇兩天的老百姓呐!何況另有你三位把關,如何打出這麼個戰績來?”
表情一好,王煥便對動部下多解釋了兩句:“吳都監也是老於軍事之人,他就是看到粘蟬天險已失,主動撤到駟望縣(前高麗順州)來保障我們上遊安然。此時有我們這兩顆釘子死死紮在大同江邊,女真縱是野獸附體,想要過江也得大費周章。要麼跟我們麵劈麵硬碰,要麼他們隻能往東展轉幾百裡地,從玄菟郡伸開部下借道。女真人如何選我們管不著,但他若眼睛隻盯著我們的郡城,我們就跟他死挺到底。隻要我們爭奪到了貴重的時候,都護府的救兵便可馳援曹縣!到時候的戰局,就不會再由這些蠻子說了算了!”
隻因對方也是有相稱資格的將領,此時又是求戰,王煥總不能像怒斥疇前部屬那樣毫不包涵麵,他此時隻是苦笑一聲,道:“我也算禁軍老兵了,我跟你上,成不成?”
邇來這些光陰,梁山安東都護府管下與金國交界的邊郡樂浪,情勢是越來越嚴峻。
王煥把話說到這個份上,李明頓時敗退,隻好偃旗息鼓,完整滅了念想。這時又聽王煥道:“三位,我們帶著高麗土兵把仗打成如許,上麵冇有怪老夫,仇太守也冇有怪老夫,可我壓力很大,為何恁般講?我這輩子敗仗打過很多,敗仗一樣打過很多,可向來都是對得住身邊弟兄的。但這一回,曹縣如果再丟了,我上對不住王首級的信賴,下對不住仇太守的支撐。剛纔太守把話都說白了,他就差一步,便成光腚太守了!這的確就是我輩甲士的奇恥大辱啊!”
“泰然呐!眼看仗打成這個模樣,我這把老臉,怕是冇處所掛了,遲早得被那幾個故鄉夥給笑死!”
不提段鵬舉還好,一提段鵬舉,隻見他麵赤如火燒,直跳將出來道:“老相公,給我五千漢兵,末將必叫女真蠻子不能越粘蟬(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