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秦統製名叫秦明,有個諢號作‘轟隆火’,脾氣火爆,使一根狼牙棒,有萬夫不當之勇,全部青州無人可敵。臨淄縣無敵手的楊相和他比擬,的確是小巫見大巫。
“有一年,河穀口山石塌落,堵住了小石河,水麵直升了四尺多高。小人親眼瞥見有山民造了大排,載著黃牛和大車劃到山外去了。那大排交來回回整整行了半個多月,直到堰塞土石崩潰才作罷。”
楊相坐了下來,又端起茶碗漸漸啜著,沉聲說道。“你家被惡霸所害之事我大抵曉得,把事情跟我細細說了,然後我再決定該不該幫你。”
“我爹又去找禁軍,秦統製大怒,說要帶兵去緝捕,然後便冇了動靜。我爹四周探聽,本來那惡霸另有個兄弟在州城裡做吏員,高低已包辦理好了。秦將軍冇有州裡調令,不能出兵,無可何如。”
“我爹跑去縣裡告狀,縣裡老爺收了他家的錢,把我爹趕了出來,說是禁軍的事情,不歸他們管。”
“那惡霸故鄉主就不是個好鳥,其兩個兒子更是蠻狠,交結江湖人物,橫行鄉裡,逼迫良善,無人敢製。”
“而後兩個惡賊又來我家騷擾,我們隻好百口逃脫。路上流民太多,找不到活計,隻得到處行乞活命。其他家人全死了,最後隻活了我們父子倆。”
“秦統製?”楊相聽到這個名字,心中一跳。
“哈哈哈哈。”楊相大笑道:“味道的確不如何樣,不過傳聞能潤肺解毒。”
明白過來,他冇有再急著去扶張憲,看著少年的後背,心道:“這小子看著渾厚,實在聰明、膽小、又夠狠,還懂的借勢,將來必然是小我物。如許的人一旦成勢很難節製,得壓他一壓。”
張憲忙站起家來,惶恐道:“小人哪敢……”
他放下茶碗,抹了抹鬍子,看著張憲說道:“帶兵之道,功必賞,罰必信,此番你立下大功,應當重賞。可我這裡除了錢以外也冇彆的東西賞你。如許吧,待會你去找陳泰領二百兩銀子。”
隻見張憲硬挺著身子不起來,聲音哽咽道:“東主,害的小人父子家破人亡的仇敵就在石門溝。那仇敵權勢很大,小人技藝未成,求東主路過那邊時,為小人報仇!”
“一日,那兩個惡霸兒子來我家裡,定要我家偷賣些兵甲於他,此中另有軍用重弩和盔甲。我家如何敢賣?那兩個賊廝鳥便帶人搶了存在我家中補綴的一批兵甲,還打傷了我爹,把阿爺也打死了。”
“嗯?你這是做甚麼?有甚麼事起來講。”楊相非常不測,忙起家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