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達說著揮手便將那兩包臊子劈麵向鄭屠打將疇昔,卻似下了一陣肉雨。
這店小二恰是過來向鄭屠陳述金氏父女逃脫之事,卻見魯達坐在肉鋪門前,那裡還敢過來,隻得遠遠地立住在房簷下望著。
魯達越說越氣,抬手卜的隻一拳,正打在鄭屠的鼻子上,直打得鄭屠麵上鮮血迸流,鼻子也歪在了一邊,卻便似開了個油醬鋪,鹹的、酸的、辣的,一發噴將出來。
本來魯達早已看出鄭屠絕非是淺顯的屠戶,隻因這鄭屠用刀的伎倆太太高超,剛纔鄭屠切肉之時,刀鋒過肉,竟不聞案響,但見刀翻,卻身凝不動,能有此等功力,必然是個用刀的妙手,以是魯達早就在心底留了神。
王倫與史進、朱武等人站在廊下看著魯達與鄭屠比武,固然也都驚奇於鄭屠一個小小的屠夫竟能有這等的技藝,卻也更佩服魯達的武功,幾人都覺魯達的武功絕對在當今武林一流妙手之上。
王倫也不說話,倒是站起家來,遠遠地跟在魯達前麵,史進等人也來了興趣,在王倫身後緊緊相隨。
此時魯達與鄭屠比武已有十數個回合,卻任由這鄭屠出刀,並未還手,隻是看他刀法,而魯達固然身形高大非常,但身法倒是極其矯捷,鄭屠的刀法雖快,卻也沾不得魯達半片衣角。
鄭屠見魯達言語不善,趕緊點頭道:“是,是,合用的東西,小人切便是了。”
鄭屠道:“剛纔要切精的,怕是府裡要做餛飩,這會兒要肥的臊子何用?”
王倫等人自魯家店門向裡望去,隻見一個店小二似是想要勸止金氏父女,卻被魯達一巴掌扇翻在地。
魯達的氣還未消儘,見鄭屠告饒,便喝道:“咄!你這個沷皮敗落戶,你若和灑家硬到底,灑家倒饒了你,你現在向灑家告饒,灑家卻不饒你!”
鄭屠掙紮不起來,那把尖刀也丟在一邊,但猶自不平,口中隻叫道:“打得好!”
而鄭屠見魯達已經勘破本身行跡,心中更恨,隻想立即將魯達刺死在刀下,然後溜之大吉,另投他處,當下也不答話,牙關緊咬,隻是刀勢更急,刀刀不離魯達關鍵。
鄭屠想到此處,隻覺兩條忿氣從腳底直衝到腦門,心頭那一股知名業火,焰騰騰地再也按捺不住,回身在肉案上搶了一把剔骨尖刀,托地跳將起來,向著魯達用心便刺。
隻是魯達這一坐,卻直坐了一個時候,小舞早已忍耐不住,正要發作,卻見魯達站起家來,大步出店去了。
對於小舞的腦洞大開,王倫當然隻能是笑而不答,世人又坐了一會兒,卻忽見魯達大步走來,徑直進了魯家店,小舞見是魯達,便要叫人,卻被朱武一把拉住,並且表示小舞不要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