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深便道:“酒家是五台山來的和尚,要上東京去做事。今晚趕不上宿頭,借貴莊投宿一宵。農戶那廝無禮,要捆綁酒家。”
小嘍囉們每人兩個饅頭,兩塊肉,一大碗酒都教吃飽了。
莊客道:“和尚快走,休在這裡討死!”
太公將出原定的金子緞疋。
大頭領看時,隻見二頭領紅巾也冇了,身上綠袍扯得粉碎,下得馬,倒在廳前,口裡說道:“哥哥救我一救!...”隻得一句。
再看時,本來心慌,未曾解得韁繩,趕緊扯斷了,騎著馬飛走,出得莊門,痛罵劉太公:“老驢休慌!不怕你飛了去!”
莊客聽得,都吃一驚。
劉太公儘管叫苦。
直教∶黃金殿上生紅焰,碧玉堂前起黑煙。
魯智深道:“酒家不是彆人,老種經相公帳前提轄魯達的便是。現在出了家做和尚,喚作魯智深。”
智深大笑道:“太公,你也是個癡漢!既然不兩相情,願,如何招贅做個半子?”
那大王已有七八分醉了,嗬嗬大笑道:“我與你做個半子,也不虧負了你。你的女兒婚配我,也好。”
太公引至房邊,指道:“這內裡便是。”
智深道:“既然兄弟在此,劉太公這頭婚事再也休提;他隻要這個女兒,要養畢生;不爭被你把了去,教他白叟家失所。”
智深道:“引小僧新婦房裡去。”
太公道:“師父傳聞,我家經常齋僧佈施;那爭師父一個。隻是我家徹夜小女招夫,以此煩惱。”
果是好座桃花山∶生得凶怪,四圍險要,單單隻一條路上去,四下裡漫漫都是亂草。
那大王把了一杯,便道:“我且和夫人廝見了,卻來吃酒未遲。”
大頭領大驚。
正待退席喝酒,隻見小嘍囉報來講:“山下有兩輛車,十數小我來也!”
那老兒見說是“兄弟,”內心越慌,又不敢不出來。
智深自離了五台山文殊院,取路投東京來;行了半月之上,於路不投寺院去歇,隻是客店內打火安身,白白天酒坊裡買吃。
那白叟道:“師父休要怪,農戶們不免得師父是活佛去處來的,他作平常一例相看。老夫向來敬信佛天三寶。雖是我莊上徹夜有事,臨時留師父歇一宵了去。”智深將禪杖倚了,起家,唱個喏,謝道:“感承施主。酒家不敢動問貴莊高姓?”白叟道:“老夫姓劉。其間喚做桃花村。村夫都叫老夫做桃花莊劉太公,敢問師父法名,喚做甚麼諱字?”
智深跟那白叟直到正堂上,分賓主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