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表完後，有小童女端上一碟子濕毛巾，供趙老闆擦手。擦完手後，趙老闆坐回原位，對水修停止了一番進門的訓導。水修一一點稱是，然後有小道童奉上來一頂紅色的綸巾，趙老闆給水修戴了，又拿起那方印，印在了水修的眉間。

隻見他穿戴一件和趙老闆一樣格式的紅色大氅，腰間繫一條綠邊白底的腰帶，然後配一枚鐘型的玉佩。站在趙老闆這滿園異草奇花之間，就像是從古卷裡走出來的謫仙。

娘另有點不歡暢，但是俺爹是個明白人，支撐我道：“閨女說的在理。將來咱丟丟百年以後，留水修半子一小我活著上，冇親冇故的，實在不幸。再說咱丫頭，現在也的確是輕易招事。前主要不是水鬼半子來得及時，你還能坐在這裡跟閨女嘮嗑嗎？”

他緩慢地瞄了我一眼，約莫是感遭到我的花癡像讓他很對勁，因而唇角微微彎起了一個不成察的弧度。然後再也不看我，斂神收色，長腿一邁，走了出去。

這一跳，就跳了一個多小時。我暈乎乎地看著水修，得虧他是鬼，如果人類這麼跪著，估計一會起都起不來了。

我老臉一紅。端著百子千孫盞，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趙老闆你等我家水修等了五百年的耐煩呢？這門徒都還冇行拜師禮呢，就惦記上徒孫了。

他用鼻尖蹭了蹭我的鼻子，嘶啞地說：“好。我們再要一個。”

俺娘神采這纔好了一些。他們倆幫我籌辦了兩瓶好酒，一隻雞，讓我拎著，去找神叨子了。

趙老闆身後的一個道服少年，常喝道：“道生一，平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萬物循環，循環歸一……”

最後想了想，落空孩子後，水修藏在眼底的那些絕望，我一咬牙，又喝了一大茶盞。然後抹抹嘴，把茶盞遞給服侍在一邊的童女，拿出視死如歸的氣勢跟她說到：“再來一杯！”

“嘻嘻……”童女的唇邊彎起一抹生硬的笑，然後又給我加了一杯。

趙老闆點點頭，卻並冇有讓水修站起來。而是拿著之前，寫得上表的符文，壓在了香壇下，然後拿起桃木劍，舞了一段：“今有望龍嶺鎮紙紮鋪第七代弟子，上告祖師及八方鬼神，現收秦水灣水鬼秦水修為徒……”

這句話就像是一個狂歡的信號。我們擁住了相互，猖獗地索求。直到一起累的沉甜睡去。這回，我是真的連一根頭髮絲，都冇力量動了……不過我還是冇忘了我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