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衍之低下頭:“下個月吧。”
文荊怔怔望著他。
君衍之以劍挑起趙寧天的右臂,懸在空中。他右手中指被甚麼東西咬斷了一半,冇有包紮也冇有止血,爛糊糊地粘在一起。
君衍之道:“我天然先把眾弟子身上的傷給措置好。”
文荊:“…………”
君衍之居高臨下地望著他:“不但是你,隻如果我有些思疑的峰主,現在都在我掌控當中。”
趙寧天呆呆坐在原地,幾次舉手想劈死本身都下不了手,又驚駭地低聲抽泣。
文荊低聲道:“不但君衍之是棋子,連慧石峰的弟子們也都是棋子。”
整件事算起來,清虛劍宗欠他太多,也傷他太多,滅他滿門在先,誣告他在後。天意使然,三千年前出走的長孫六頻恰是紅秀峰的峰主,現在兜兜轉轉,他出任紅秀峰峰主之位恰是再天然不過。
雲溪長老悄悄撚著鬍子,目光卻漸漸峻厲:“段軒門下文荊好好聽著,從明日起,我以第三代元嬰長老身份暫代掌門身份,我留在我身邊用心修行,學習措置劍宗事件,可有貳言?”
趙寧天懊悔得無以複加,低著頭不說話。
文荊抱著大龜停了一會兒,又找到之前常坐的處所盤腿坐下來,一邊逗弄大龜吃東西,一邊望著遠處用心致誌的君衍之。
“厥後?”
世人轉頭,隻見一個男人滿麵蕉萃、頭髮狼藉,雙目如同死魚一樣冇有神采,倒是好久冇有出聲的朱槿。
雲溪長老微訝,笑道:“有這等少年人才,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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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均罵道:“你既有這膽量罵我們,為何冇膽量認?”
陸長卿歎了一口氣:“……你說的也在理。”
文荊心中一酸,卻不曉得他究竟打的是甚麼主張,趴在他懷裡不吭聲。
君衍之凝神閉息,以靈氣在弟子身上悄悄鞭策。
雲溪長老淡淡道:“他把君衍之封住影象、留在劍宗,不過是讓他長大報仇。當年君衍之發瘋壞了他的打算,他趕去恒陽宮時,統統魔修逃得七七八八,連兩部傳承也不知所蹤。這兩部傳承留在恒陽宮幾千年,早已不認劍宗為主。他想要奪回傳承,隻能操縱君衍之。”
文荊麵無神采地以劍指著他的頸項。
山間晨霧迷濛,氛圍如同洗滌般清爽,讓人的心中為之一寬。
文荊恨很地說不出話來。
雲溪長老漸漸走了幾步,終究仰天道:“現在統統都本相明白,當年一樁彌天大案得以昭雪。趙寧天,也是你該走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