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衍之沉默了半晌,攥著他的手道:“等我忙過這一陣,跟你說一個故事。”
君衍之在前麵飛著,帶著文荊在清幽的夜色裡穿越,來到一處月色極美的絕壁邊上。他輕巧地落下來,用袖子鞭撻著絕壁邊上的巨石,淺笑著說:“坐下吧。”
文荊點點頭。
“冇呢……”文荊低下頭,卻不敢看他。
莫少言狠狠踹了他一腳:“你如何這麼有骨氣?”
“彷彿不是。”
“療傷?能治?”歸心壁直著脖子望出去,一看是樹敵頗深的君衍之,心中的糾結又起,忍不住嘴賤地加上一句,“除了哭,你還會療傷?”
療傷極其耗費歸心壁的體力,君衍之把他體內的魔氣驅除,歸心壁的傷勢便好得差未幾了,力量不支地倒在床上歇息,哼哼唧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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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趕歸去看大龜,又能看到甚麼呢?一具冰冷的屍身?
一句話把他拉回到實際裡來。
“進了誅仙塔還冇死?如何逃出來的?”
君衍之把他抱緊,柔聲道:“你曉得劍宗的祖師清虛子與那隻巨蟒,從劍宗消逝以後,又產生了甚麼嗎?”
但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現在假仇人・真偽君子又成了真・拯救仇人,弟子們又成了受人恩德的一方,實在有些難以接管。他們的動靜不如峰主們通達,傳言又不精確,是以很多人對他仍有很多敵意。
“好!”莫少言趕緊走了。
“他冇死,也就是說宗主也不必然死?”
君衍之也不說話,拉著他來到殿前看書的雲溪長老身邊,安靜地問道:“長老,之前席宗主讓我療傷的時候,一個月都不讓我歇息一次。你讓我歇息幾次?”
歸心壁怔怔地說:“嗯……在寫呢……”
君衍之柔聲道:“我們現在先去救你李師兄和歸師兄,嗯?”
文荊還是冇有說話,任憑君衍之擺佈。
文荊的心機卻不在此,目光又飄向殿外。
君衍之歎了一口氣,有些黯然。文荊毀容以後,一向下認識地隻把右臉露給他看,無時無刻不在介懷,像是故意結似的。現在他竟然連這個也不在乎了,可見大龜對他的打擊有多大。
文荊心中微微一酸,卻仍舊冇甚麼神采。
“…………”
宗首要換了,換成誰?
文荊的手攥得緊緊的,樞紐有點泛白。
“以是說,宗主纔是毀了恒陽宮的人?”
君言之拉著文荊的手:“劍宗五六百人都在等著我們脫手相救,師弟,你得以大局為重,千萬彆因為大龜亂了陣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