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荊和君衍之尚未開口,內裡一個衰老的聲音道:“出去吧。”
君衍之沉著地把文荊拉開,蹲下來悄悄抬了抬龜腦袋。他將一股靈氣送入大龜體中,低頭不語好久,終究把頭抬了起來,輕聲道:“師弟,你先彆焦急,我再看看有冇有體例。”
文荊輕叫一聲:“當年有小我扮成了師父,與眾魔修一起去滅了恒陽宮,這小我莫非不是席放?”
“誰的戒指?誰把大龜傷成如許?”文荊把那半根手指撿出來,“誰的?!”
莫少言趕緊道:“我走在半路上,俄然聽到你住處這裡有人慘叫‘死龜,放開我!’,我趕緊衝過來一看,卻見一個披著大氅的人慌倉猝忙地跑了,手中握著一柄玄色旌旗。大龜便這麼躺在地上,渾身冒血。”
兩人一前一後地從地牢裡走出來,君衍之如同以往一樣沉寂不言,文荊站離他五步遠,低著頭彷彿有點委曲難受。
君衍之咬了咬嘴唇,瞬息間卻又規複平時清冷高雅的模樣,連目光也是廓清樸重:“大師兄在內裡等著,我們出去吧。”
“……做甚麼?”
兩人不再說話,各自深思,一徑趕到玉容峰席放的住處。
文荊低著頭在前麵開路。
這裡狹小得要命,兩人又好久冇有密切打仗,文荊頓覺下半身一陣狂熱的感受湧上來,像火焰似的燒遍滿身,難以支撐。他忍不住臉一紅,連髮根都是熱的,把君衍之冒死一推。
文荊道:“長老曉得招血旗的事了?”
君衍之道:“將白英草、金明草、回仙草研磨成汁,塗在傷口之上,不得服用丹藥、不得以施以術法,我和荊師弟先去雲溪長老處與他商討。”
“冇多久,他被我選中擔當掌門之位,意氣風發、千頭萬緒,便把這件事臨時健忘了。陸臻本是平和避世的脾氣,垂垂與席放竟然有些談不來,便自但是然地冷淡,隻溫馨地在慧石峰收徒、悉心教誨。這時候,他便收了十二歲的門徒段軒。”
“前麵的事情你也能猜到了。席放哀思之餘冇法矜持,把統統的憤懣都拋在死不鬆口的恒陽宮和害人不淺的魔修身上,發誓要把他們全都殺光。陸臻之死因段軒而起,席放也不肯放過他,因而便有了絞殺付修、派人假扮段軒、引領魔修將恒陽宮滅門一案。”
此人若當年冒充師父,豈不是君衍之的殺父仇敵?他到底是誰?
雲溪長老撚著鬍子,將手中的書扔給文荊,輕聲歎道:“當年那一樁公案,實在害死很多人。我多年閉關不出,竟然不曉得出了這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