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荊氣憤地低叫:“君衍之,你殺了師父,將來如何麵對師兄們?還是說,師父與當年恒陽宮的事情有關?我不是要……”
柳阡陌在君衍之耳邊輕聲道:“昨晚你早一步回房以後,他就坐立不安了,老向著你的房間瞅。傻小子固然笨了點,對你倒是上心得很,從小就‘君師兄’長、‘君師兄’短的,恨不得每天跟著你。他如果做錯了甚麼事,你多擔待著點,彆怪他。”
君衍之冷冷盯著他們,麵色烏青。
文荊的房間就安排在君衍之的隔壁。
賀靈冷哼了一聲:“苦衷龐大,天然睡不著。”
君衍之不經意地問道:“路長老現在正忙?”
整件事情看起來彷彿很有題目,君衍之卻仍舊一個字也冇有跟他講,讓他猜來猜去,如同墜入雲裡霧裡。
文荊一聲不吭地走進小間,取前程雲飛臨死前交給他的玄色牌子,在手中衡量著。
文荊紅了臉,又找不出辯駁的話,低著頭不說話。
漸漸的,賀靈像是從惡夢中驚醒,認識自無邊的渾沌中被拉了返來,逐步回籠。好久,耳邊的惡鬼吼怒之聲垂垂遠去,四周的風景逐步清楚。他怔怔地望向四周的斷壁殘垣,橫在地上的身材東倒西歪。
“不是你做的,你落空認識了。”文荊沉著地低著頭,輕聲向柳阡陌道,“大師兄可還撐得住?”
文荊轉頭望著君衍之:“讓他們停下來。”
席放聞訊趕來之時,峰頂鮮血各處,橫七豎八地倒著殘破不全的屍身。賀靈單身一人,滿身是血地砍殺吼怒,像一個孤傲的、不幸的、不知所措的遊魂。隻不過一個夜晚,慧石峰上隻剩下這一個活人了。”
在山穀入口等待的弟子將幾小我接了出來。
“君衍之,讓他們停下來。你為甚麼要對二師兄動手?”文荊的手有些顫抖。
賀靈兩隻眼睛赤紅充血,與狼狽不堪的高曉在院中打鬥,高曉節節敗退,石桌崩裂,枯枝飛旋,把好好一個高雅的小院毀得一塌胡塗。柳千陌、遊似等人見狀不好,紛繁大吼一聲,衝上去想把搏命打鬥的二人拉開。
文荊望了麵無神采的君衍之一眼。
牌子是品格極好的靈石,沉甸甸的,不知怎的又讓他想起君衍之救了他的那一幕。他鎖著眉看了一陣,沉悶地踢了踢桌角,終究幾步跑了出去,在君衍之的房前站定。
誰都殺不了他,除了文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