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顏的聲音不重,卻一個字一個字的砸在了顧傾墨身上。
她顛仆了一次又一次,如果在沉湎,或許下一次就真的撐不下來了。
提起不測小產的孩子,喬顏的身子按捺不住地悄悄顫著,那是她心中永久的痛!
顧傾墨恨死了這類無能為力的感受!
這些日子顧傾墨無數次想起喬顏在巴黎的遭受,他從監控視頻裡一次次看到了她的絕望和無助,他想伸脫手去想庇護她,可他卻觸碰不到她……
畢竟,“愛”這個字,是曾經的喬顏那麼那麼巴望的,卻又不敢期望的。
他沉沉看著喬顏的眼睛,喬顏冇有哭,但她的眼神比痛哭還要哀傷。
他絕對不會放開喬顏的,他再也不想咀嚼那種事情產生後、對著監控一次次悔怨的滋味了。
顧傾墨緩緩放開了喬顏,他看著她,目光非常當真:“喬顏,你就算想從我身邊分開,也要先學會如何走路,複健冗長,我陪著你。”
三年間的一幕幕,在腦海裡翻來覆去。
喬顏澀澀笑了笑,道:“為甚麼?三年了,我曉得你有多恨我,多恨這段婚姻,那就仳離吧,強綁著過日子,都累了。”
重新來過?
愛?顧傾墨會愛她嗎?
“兩清”兩個字,讓他如墜冰窖。
顧傾墨抬手,悄悄把喬顏擁入了懷中,手掌貼著她的脊背,一下又一下輕撫著:“不放。”
“兩清嗎……”顧傾墨的眼神沉了下來,箍著喬顏的手臂緩緩收緊,他在她的耳邊,道,“如何會是兩清呢?喬顏,你這筆賬算得不對。我們的孩子冇有了,你欠了我一個孩子。”
“我是做錯了事,我膠葛了你三年,現在,我還給了你半條命,”喬顏的聲音嘶啞,眼淚簌簌往下落,“顧傾墨,我們兩清了。”
多麼諷刺,又多麼好笑。
她不需求這些憐憫,但她也問不出口。
她從未想過這個題目,因為她從不敢期望顧傾墨的愛。
可在她放下以後,顧傾墨卻反過來講他愛上她了。
喬顏的眼神閃動。
額頭抵著顧傾墨的胸口,喬顏看不到他的神采,她想,顧傾墨現在的神情應當是和順的吧,一如那張照片裡,叫她一見傾慕。
隻是,這份和順,她已經不敢要了。
不幸她差點丟了命,不幸她殘疾了,不幸她不曉得甚麼時候才氣站起來……
度量如此暖和,喬顏的眼睛紅了。
如果毫無相欠,那他要如何綁著喬顏,讓喬顏給他一個贖罪的、改過的機遇?
哪怕是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