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托人給她帶了話,“你若不走,今後便是受了再大的委曲,我也不會來接你。”
“夫人您彆聽縣主的。”朱船這些日子跟李清平朝夕相處,不似當初那麼端著她,多少也敢開些打趣,“不過,表蜜斯性子確切軟了些,不太像大戶人家教出來的。”
“就這些了。”早晨,朱船幫江沅解了頭髮,又剜了百香蜜細細的塗在她手上,這麼些日子了,手上凍裂的傷口還不見好。常日裡掩在袖下看不出,現在暴露來,看的朱船又想要落淚,她們家蜜斯昔日裡都是跟細瓷般的養著,何時受過這類苦。
碧帆見朱船眼眶又要紅,趕緊跳出來持續說閒事,“我看錶蜜斯就是個缺心眼的,幸虧我們爺把她接來了,穗兒那話裡話外,本家的好我是一丁點都冇聽到。”
直到那日午後,她再次被江沅拒之門外,穗兒不斷地安撫她,說宋夫人是真的病了,不是成心難堪。
“冇事,就問問你在懷州的環境。”江沅倒也冇感覺她失禮,拍了拍她的手背表示她放寬解,又對穗兒道,“我對懷州不甚熟諳,也不曉得你家蜜斯的愛好,一會你與比碧帆說說。”
想了想懷州宋家,湯蓉安道,“挺好的,但是……”她又想到宋延巳跟她說過的話,有些不肯定的皺眉,麵上一時有些猶疑。
這是宋延巳第一次跟她說這麼重的話,但是蓉安明白,他一貫說一不二。母親臨終前拉著她的手特地叮囑過,她隻要表哥這麼一個親人了,她得聽他的。
日光穿樹曉煙低,榴花芳豔濃,她就這麼不知所措的站在門口。光被層層疊疊的樹葉過濾,漏到江沅身上,悄悄搖擺著光暈。
“以是她就下午來了?”江沅驚詫,難怪,她就說麼如何會有人大下午的來探人,“你也不教點好。”
隻是每次表哥分開,母親都會把她和穗兒趕出去躲在屋裡紅著眼哭一場,任她如何問都不說,至今她也不曉得母婚究竟在哭甚麼。再厥後表哥走了,冇幾年母親也不在了,隻要宋夫人陪著她。蓉安感覺宋夫人是個很好的人,宋府的人對她也很好很好,但是表哥卻膩煩他們膩煩的緊。
“是,夫人。”穗兒應下,這才退到湯蓉安身後,幾人又講了些趣事這才散了。
“話是這麼說的。”碧帆回想著穗兒的話,“表蜜斯不是為她母親守了三年孝麼,孝期剛滿,爺的人就去了,說是鬨得特嚴峻,連知州大人都轟動了。”
“嗯。”湯蓉安眯著眼笑了笑,有些不美意義,手指絞著帕子道,“嫂嫂家的茶甚好喝,我常日裡也要多飲幾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