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蘭內心憤怒,又怕真被冷二妞剋死,卻不甘心落了下風,兜臉啐了一口,罵道:
重巒疊嶂的鹿鳴山內有一座小村,名曰繁華村,該村人丁簡樸,不過二十來戶人家。遠處山嶽奇樹吐翠,百花鬥麗,村頭一條水光瀲灩的溪澗潺潺流過,風景甚是秀美。
冷凝霜的眼裡寒光一閃,伸手握住燒火棍的一頭,抬起臉淩厲地看著李月蘭,唇角勾起一抹詭譎的諷刺,不徐不疾地低聲道:
李月蘭吊著眉梢,一手揚著燒火棍,一手叉腰,劈裡啪啦地叫罵起來,嗓音鋒利有點像公雞打鳴,噴了冷凝霜一臉唾沫:
丈夫結婚的路上亡故,冷二妞本就悲傷,又被吵架了一頓。哥嫂不但不保護,反而因為獲咎不起村長,被迫歸還了聘禮,心有不甘,將這口氣出在了冷二妞身上。哥哥的吵架、嫂子的諷刺讓冷二妞在本應當是洞房花燭的夜晚悲忿吊頸。
五花八門的來由,不到半刻鐘,這一片的溪澗邊空無一人。和煦的東風吹拂過,醉了垂柳,紅了春桃。
當然,從未感受過淩然之氣的村民們天然不會以為,這是久居高位的人刻入靈魂的震懾力。相反,伴跟著八字帶煞的流言傳出,他們都感覺,冷二妞沉默中的凜冽是一種陰煞之氣。
她剛從吊頸中醒來的第三天就被嫂子拎起來去乾活,身材還冇規複過來,逛逛停停,走了將近兩刻鐘,才遠遠地瞥見冷家那肮臟的三間土坯房。
“你……”王杜鵑如被踩了尾巴的貓,跳起來,怒極反笑,“當初村長娘子替高哥哥向寶珠姐你提親,高哥哥卻退了你,轉而去處冷家提親,要娶阿誰煞星。在高哥哥眼裡,寶珠姐你還不如一個克父克母的掃把星。”
話音剛落,她俄然眼眸一頓,看向王寶珠的身後,神采有些嫌惡慌懼,彷彿看到了甚麼可駭的臟東西。王寶珠見狀,也跟著嚴峻地回過甚去,隻見不遠處的澗溪邊,站著一個身穿粗布短衣的女人。
罵罵咧咧的還不過癮,說到鎮靜處,揚起燒火棍又要往冷凝霜的胳膊上抽。
“那邊水清,我去那邊洗。”王莉一邊說,一邊快步分開。
烏黑的眼帶著入骨的寒意,李月蘭被這眼神看得有點發虛。
王寶珠勃然大怒,通紅著臉摔了棒棰站起來,雙手叉腰道:
她越氣憤,王杜鵑越高興,對勁地笑道:
“你這個掃把星,又跑哪兒去偷懶了?水也不挑,柴也不劈,雞也不喂,成日吃白食,懶得像頭豬,好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