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分的酸楚讓白兔變成一團挪動的暴風雪、一尊會行走的刨冰雕塑、一朵從幽冥天國裡囊括而出的玄色旋渦。

白兔的腦袋嗡地一聲，緊接著隻感覺心如刀割。堵塞在胸腔內的酸楚讓他幾近哽咽出聲，他伸手一把摟住兩個小小的孩子，摟得緊緊的，如泣如訴道：

“大兔二兔，連你們也不睬爹爹了嗎？”

“夫人，”雲薔挑了挑燈芯，輕聲提示，“公子還跪在外頭。”

“大兔二兔，是爹爹不好。對不起，你們諒解爹爹吧。”

“是我對不起你們，對不起你娘，都是我的錯。”

在隔壁房間的雙胞胎睡醒了，打著哈欠出來找孃親，不料卻在門口瞥見如許一幕，睜圓了葡萄眼，愣了愣。但是半晌以後，大兔率先頭一扭，超出他想排闥出來。二兔緊跟著也撇過甚。跟上哥哥。

雙胞胎也不太有胃口，冷靜地吃菜。過了一陣，二兔瞄了一眼門板，道：

深夜。

每一句都像是在白兔的心臟上劃下一刀！

大兔低頭望著儘是蔬菜的碗，不再詰問。

冷凝霜曉得在他臨翻開門之前，曾滿懷但願地看了她一眼，那閃爍著期盼的眼神如陽光下的鑽石暉映在她身上，他在祈求她開口叫住他。但是她冇有，因而那眸光再次暗沉如失了月光的半夜，他出去了。

冷凝霜仍舊歪在床上發楞。

我本來已經做好了萬全的籌辦，一旦華鳳脫手，我會第一時候脫手庇護你們。可你俄然分開麗州，因為你對我的呈現像有感到似的，我不敢跟著你，就派人去庇護你，誰知他們竟然跟丟了！我本覺得不會有事，冇想到卻出了這麼嚴峻的不測，當時看到你差一點被殺死，我的心臟都停掉了！我冇想到事情會生長成如許！

頓了一頓，他呆呆地從地上站起來，像個失了靈魂的木偶、像個彷彿生無可戀的他殺者普通，木然地回身，邁開似灌了鉛的腳步，生硬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