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你打了一頭鹿！”冷一跑近才瞥見，鎮靜地驚呼，“真了不起！”

“東喜他哥返來了，帶了好些奇怪物，我去瞧，這是大河哥送我的。”他將手裡的波浪鼓搖得喀拉喀拉響，笑嘻嘻地說，“姑姑，等我長大了，也要像大河哥一樣，去鎮上賺大錢，吃好吃的，讓爹孃和你都過上好日子。”

冷凝霜冇想到冷阿牛曾存了想把她賣去當丫環的動機，心中嘲笑幾聲。不著陳跡地打量了吉利嫂一番，不是她多疑，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吉利嫂寧肯瞞著她哥嫂，也要偷送她去鎮上，還讓她賺賣身銀子，費這麼大勁，圖的是啥啊？

白東川見狀，皺皺眉：“傳聞吉利嫂這兩天，四周遊說村裡的女人賣身為婢。”

“紅斑痧。”

冷凝霜見他說得慎重，便點點頭。

這是她悠長以來第一次打到活物，主如果那頭小鹿離了娘惶恐失措，被她鑽了空子。拖著獵物美滋滋地下山，剛走到村口，就瞥見冷一蹦蹦跳跳地過來，瞥見她歡樂地叫了一聲“姑姑”，撒歡小狗似的奔過來。他娘現在能起炕了，這孩子又規複了昔日的玩皮。

冷凝霜也冇對峙，感冒發熱也不算大病，兌了盆溫水進屋。李月蘭擰了毛巾先給冷一擦了前額，又解開衣領，想幫他擦脖子。哪知衣領剛解開，就瞥見孩子從脖子到前胸，長了一大片充血性針尖大小的丘疹。冷凝霜頓時頭皮一麻：

她們的乾係還冇好到啥也不圖的境地。

“出疹子了，你去找白郎中過來給瞧瞧。”李月蘭也不敢再拿布巾擦，皺起眉，還算平靜地叮嚀。

冷凝霜讓冷一把鹿拖進院，對吉利嫂笑道：

“嘖嘖，妞子這本領越來越大了。”

“我去找白郎中。”

白郎中揹著藥箱，麵色沉凝地出來，她趕快迎疇昔問：

“傳聞大河返來了，一起不好走吧。”

“山上打的。”

李月蘭一聽，孔殷火燎地從屋裡衝出來，拽著兒子往他額頭上一摸，唬了一跳：“這麼熱！我說早上出門咋暈頭暈腦的！”拉著他就往屋裡跑。

冷凝霜不睬她，把肉送去白家，白兔卻說，方纔吉利嫂倉促忙忙來找白郎中，說她家大河病了。

“阿一，你是不是哪兒難受？”她皺眉問。

冷凝霜內心格登一下：“甚麼病？”

冷凝霜腦筋嗡地一聲。

冷凝霜微怔，也冇放在心上，甩開他的膠葛，徑直回家去。還冇踏進院門，就瞥見冷一從西邊搖搖擺晃地走過來。她敏感地發覺這孩子有點不對，臉通紅，另有些發喘，走路也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