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常她倚老賣老、挑三揀4、肆意教唆都讓冷凝霜感覺好笑,不是嫌柴禾燒多了,就是嫌她水用得太多,再不然就是看不紮眼她教唆李月蘭去河邊洗衣服,叉著腰理直氣壯地教誨:
灰狼歪著頭,不解地望著她,她笑眯眯地解釋道:
剛走到西水井四周,隻見前頭一個細皮嫩肉的小女人正擔著兩桶水艱钜地往前走。較著是個不會挑扁擔的,一走三晃,剛走了不到幾步,身子一偏,跌倒在地,兩桶水嘩地灑出來潑了她一身。她落湯雞似的坐在地上,雙手掩麵嗚嗚地哭起來,非常悲傷。
“不準率性,在白郎中說能夠活動之前,你必須臥床靜養。”
“不是你想的那樣。總之幫我收好,我先歸去了。”冷凝霜說罷回身就走。
“不是大娘我說你,妞子,你這不當家就不曉得當家的辛苦,大朝晨那柴禾哪能那麼可勁燒,這麼華侈老天爺是會打的;再說那水,瞧你一天洗七八次手,漱好幾遍嘴,鄉間女人哪那麼金貴,那水不要挑啊。另有你嫂子,我來這些天,就瞥見你嫂子洗衣服了。她要帶阿一那小子本就辛苦,你也該幫她分擔點。”
“霜霜,你總算來了。”
冷凝霜背了半筐野菜往家走。她本來也想帶兩條魚歸去,可轉念一想冷家人那種本性,她如果然帶歸去,那幫人說不定不但不感激,反倒要生出些事端來,這動機就作罷了。
一件紅色的粗布上衣鬆鬆垮垮地掛在肥胖的身材上,衣帶隨便地繫著,典範的衣冠不整。上挑的眼角對著她微揚,竟勾出一抹撩人的魅惑。如何總感覺此人越來越輕浮呢,她內心歎了口氣,皺起眉道:
冷凝霜聞言,心頭一頓,不安閒地彆過臉去,生硬隧道:
院子裡的說話聲吸引了白兔,他從屋裡出來,半倚在門框上,帶著一絲慵懶,嗓音似剛睡醒時的嘶啞,莞爾笑道:
“這是人蔘,能換錢的。”
“我說的又不是這個意義。”冷凝霜嘴角抽了抽,直接疏忽他的“含情脈脈”,從簍筐裡拿出布包遞給他,“我現在要歸去,這個等白郎中返來,你幫我問他大抵能換多少錢,然後替我好好收著,等我來拿。這個很首要,你如勇敢弄壞了,我殺了你。”
“哭甚麼?你覺得隻要你哭,就會有人來幫你嗎?彆天真了,小女人,與其傻傻地等候彆人憐憫,還不如學會本身咬緊了牙從地上爬起來。等候彆人,是在華侈你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