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願賭伏輸，秀才公一個讀書人莫非想認賬？”冷凝霜笑眯眯地往四週一掃。

王秀才差點吐血，摸遍滿身，最後脫了鞋，從裡邊取出幾粒碎銀子，他也不怕硌出雞眼。往桌上狠狠一拍，回身要走。冷凝霜趕緊遞上對子，笑道：

錢瘦子可貴出來瞧熱烈，一貫沉默是金的他俄然深沉地歎了句：“知識就是銀子呐！”

天擦黑時，白兔戴著便宜的大口罩，正在給後院的菜地施肥，弄得滿院子滿是臭味。冷凝霜抱著筐在前院替他餵雞，聞到飄來的那股“*”的味道，狠狠地打了個噴嚏，皺皺眉。

自此，繼“滿貫火燒門口擺攤的白小哥是漢南第一才子桑葚子先生的至好老友”這則流言傳出後不久，全部昌隆縣又傳播開另一則流言：本來白小哥的娘子也是個學問高的大才女。除此以外，她還是個能順手撅折一根粗棍的潑婦。

縱使臉氣得發黑，王秀才也隻能取出一把碎銀子扔在桌上。冷凝霜數了數，笑吟吟道：“不美意義秀才公，統共二兩，這些不敷。”

冷凝霜將寫好的這一副對子拿起來，慢悠悠吹乾墨，笑吟吟遞給他，道：“承讓了。秀才公，願賭伏輸，一聯一兩銀子，這高低兩聯，統共二兩。感謝光顧，歡迎下次光臨消耗。”

冷凝霜抿嘴一笑：“秀才公刻薄，那小婦人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請秀才公聽上聯，”提筆蘸墨，一邊寫一邊念，“稲梁菽麥黍稷，這些雜種，哪個是先生？”

哪知冷凝霜隻是微微一笑：“詩書易禮春秋，很多端莊，何必問老孃！”

冷凝霜道：“大福丟了，去拿上燈，我們進山找找！”

未婚少女們內牛滿麵地歎道：“白小哥。你好不幸！”

冷凝霜驚奇地一挑眉，笑道：“郭掌櫃好會挖人呐！”

“嫂子，大福來你家了嗎？”

“秀才公。你忘了拿貨！”

冷凝霜微怔，快速出了房門，哈二屁顛屁顛地跟在她後邊。來到院子裡，隻見一個年近五旬、胖胖高高的中年男人站在院裡，穿衣打扮與平常見過的人分歧，一看就是城裡來的。虎子站在一旁，麵對如許的生人渾身不安閒。

哈二被推開。不乾了，躲開她的手噌地跳上她的膝蓋，龐大的身軀差點把她壓塌，冷凝霜從速站起來。哈二被迫重新落回地上，不滿地哼唧著，自下往上用不幸巴巴的小眼神看著她，那意義是“跟我玩吧，跟我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