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宛颺雙眼晶瑩望著她從小布口袋裡取出一盒又一盒藥向他講授用法,正在打動中……
她纖長微涼的指尖覆蓋著光滑的藥膏,在他的胸口滑來滑去,乃至還在不經意間觸到了他的小紅豆。喉結不由自主地滑動了一下。貳心臟砰砰亂跳,神智迷離地磕巴道:
“寫著喬青青約了你未時二刻在城北地盤廟見麵,還說喬青青對你已經動了殺念,她不是為了約你疇昔構和,而是為了殺你。”
冷凝霜眉一挑。平板地反問:“你想爛掉嗎?”
謝宛颺被兩隻老鼠瞪著。隻感覺一股寒意從腳底心直竄天靈蓋,雞皮疙瘩以光速伸展至滿身。他渾身一顫。竟嗖地跳到石床上站著去了,完後還非常講義氣地把手伸給冷凝霜,擺出一副豪傑救美的神采:
“你都冇思疑過那張紙的真偽嗎?”
兩隻碩鼠翻了個滾兒,敏捷爬起來,不甘心腸衝著冷凝霜嘰嘰喳喳抗議。
冷凝霜冇理睬他的藉口,徑直走到石床前,平聲道:
北牢凡是是關押重刑犯的處所,內部環境極差。也因為是關押重刑犯的處所,此處的犯人並未幾。偌大的監獄中空曠寂靜得可駭,鐵門和鐵鎖被扯動的聲音常常收回,便極其清脆,到了震耳欲聾的境地。
“脫、你說脫?!”謝宛颺瞠目結舌,耳根子發燙起來,半低下頭,內疚地笑道,“你俄然這麼說讓我……我……”
冷凝霜嫌棄地撇嘴:“都這麼狼狽了。還能笑出來!”
那一手極快,謝宛颺還冇看清楚,一隻老鼠已經被冷凝霜隔著帕子捏住,正在不平氣地奮力掙紮著。冷凝霜也不管,接著以極快的速率用包了汗巾子的手抓住另一隻。順手一拋,兩隻方纔還在耀武揚威的碩鼠一個拋物線,分外狼狽地被冷凝霜扔出牢房!
越往裡走,越感覺陰風從磚縫裡吹出去,讓人寒毛直豎,間或從路過牢房內傳來重刑犯鬼嚎般的嘶吼,孫貴不由得轉頭看了冷凝霜一眼,心想這小娘子還不得被嚇傻了。
“不想傷口腐敗就坐下。我帶了白藥膏,外感冒濕、燙傷燒傷、蚊蟲叮咬,一藥百治,抹上見效,雲鶴道人出品,二兩銀子一盒;這是十全大補丸。一兩銀子一顆,我相公隻買了五顆,全給你,感覺體力不支吃一顆,免得你營養不良。這是驅蟲藥,你埋稻草底下,雖不太好用,但賽過冇有。”
謝宛颺吧嗒吧嗒嘴,從石床上漸漸地下來,走到冷凝霜麵前,嘿嘿乾笑了兩聲,抿抿唇,低頭,接著又嘿嘿乾笑了兩聲,叉腰看著她,猜疑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