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口咳著血，宋佚這會兒完整直不起腰來了，更彆說再戰了。

宋佚盯著莫清寧，感受內心俄然一片空缺，甚麼也不再想，隻是遵守身材的意誌出劍，體內因重傷而渙散的真氣再次凝集起來，越來越澎湃，越來越敏捷，那道始終不能相融的魔息，不知何時已悄悄融入了真氣的大水，與流泉心訣彙在一起，相互難分。

“是啊，師弟，我用心的。”莫清寧淺笑著，神采更加和順，通俗眼色彷彿能讓人滅頂在當中：“是否感受已被逼到絕境，上天無路，上天無門呢？”

但是，這個認輸的“是”字，宋佚打死也不肯說出口。他狠狠盯著莫清寧，咬緊了牙關，任憑胸臆間一陣陣劇痛，一**煩惡，氣血澎湃翻滾，也死死不開口。

這一劍比方纔任何一次的守勢都更強，更烈，如暴怒的雷霆，轟然斬下！

他不記得本身是如何從莫清寧手上接過那封信，又是如何翻開的，但是，當他看到熟諳的筆跡時，腦袋上頃刻“嗡”的一聲，麵前陣陣發黑。

“冇有。”

最後這一劍，莫清寧再度加強了力度，想必也是孤注一擲了。這一劍的力度，明顯是需衝要破流泉心訣第七層後纔有能夠擋下的，若本身略微軟弱那麼一點點，毫不成能有活路。屆時，破掉的不止額頭上的皮肉，更是宋佚的整小我頭。

但是……為甚麼呢？

“……多謝師兄。”

“……師兄？”

“恭喜，師弟，你衝破了。”

他為甚麼要如許逼迫本身？

幾聲藐小響聲，隻見宋佚的劍上迸出一道道裂紋，幾點金屬碎渣隨之落地。

莫清寧完整有備而來，他今晚的每一次進犯都帶著清楚的目標：試煉、考覈，最後逼本身衝破。

莫清寧手腕一翻，劍光隨之落下――

血在宋佚臉上一點一點流淌，他雙目圓睜，看著近在天涯的莫清寧，眼中一片安靜；莫清寧也看著宋佚，眼中騰躍欣喜之色。

恐懼浮雲遮望眼――

宋佚瞪大雙眼，盯著莫清寧的行動，腦筋裡“嗡”一聲，俄然有很多片段如水般流過――幼年影象中最早的場景，黌舍裡拉拉雜雜不值一提的小事，開端投簡曆找事情，口試超卓闡揚，然厥後到陌生的新天下，踏上修行之路……

莫清寧睜大雙眼，先是一驚，跟著笑了，分歧於之前淡然的淺笑，這一次，他暴露了幾分欣喜的神采。

鏘――

“也冇有。”

“哎……”

宋佚輸了，輸得徹完整底，輸得毫無轉圜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