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督理點頭笑歎：“吵架的時候，滿口‘你’啊‘你’的，現在好了，又變回‘您’了？”

“你這個模樣是你本身摔的！你本身走路不看路，也要怪到我身上嗎？”

葉春好低頭站在他麵前，不說話。可她越是逞強，雷督理越是咄咄逼人：“說啊！你是甚麼意義？我問你話，你不但不答，還給我看神采！誰慣的你？”

雷督理從她肋下的鈕釦上接下了手帕，那手帕先前沾了他的血，現在乾了，又被他拿去擦葉春好的淚。手指墊動手帕悄悄捏了她的鼻子，他說：“用力。”

“比現在天早晨，我摸你的手，你不肯意，就直接說‘雷一鳴，你再碰我，我就剁了你的爪子’，這多直接痛快？”

一隻手抓了她的腕子，試著把她的手往下拽，可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周身都冰冷的發僵，喇叭袖堆在肘際，她那兩條烏黑的胳膊像是冰霜雕鏤成的，一動都不能動。因而那隻手轉而用力撫摩了她的後背和肩膀，順著肩膀往下走，他一下一下捋著她生硬了的手臂，硬把她那冰雕般的臂膀熔化得軟了。這回再把她的手扯開，他歪著腦袋去看她的臉――她臉上的脂粉全被淚水衝花了，鼻涕也拖了老長，嘴唇顯得特彆的紅和厚，是口紅漫開了。勉強展開眼睛看了雷督理一眼，她隨即又把眼睛閉了上，身材一抽一抽的，抽得她頭暈目炫。

“那我如何說你才愛聽？”

大床的床墊很軟，葉春好躺下時，就感覺身材向下一陷，靈魂向上一飄，有種闖過了一劫的輕鬆。回想本身和雷督理這一場大吵，她總結不出甚麼事理來――本來就是莫名其妙的一場亂吵，哪有甚麼事理可講？

“你就是虛情冒充！我當你是個好的，你卻拒我於千裡以外，你還說你不子虛？你還說你有情義？你不但虛情冒充，你還暴虐！你編造罪名往我頭上扣！”

“我那裡有拒你於千裡以外？男女有彆，誰情願和你鬨著玩，你找誰去。我不肯意。我都說我不嫁人了，還和男人藕斷絲連玩玩鬨鬨的，那我成甚麼人了？”

他的聲音怠倦，因為方纔大吼大呼了一場，以是另有點啞。向後挪了挪靠著沙發腿坐了，他把葉春好拽過來攬了肩膀。

“好，好，你冰清玉潔，我是地痞。你都對，錯滿是我的。”

雷督抱負了想：“那你總要用飯喝水，能夠不見我，但是不能不見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