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口仍然抵著他的眉心,雷督理的聲音單調的響起來:“還是我的?”
雷督理拿起一支自來水筆,把張家田的“家”字勾了去,然後在一旁添了個“嘉”字。
這天下午,張家田搬了家。
然後,他耳邊響起了炸雷普通的“哢噠”。
“好。”他說:“記著你的話。”
雷督理魔怔了似的,反覆著又問:“還是我的?”
雷督理點點頭:“好,另有彆的話嗎?”
單手持槍向前抵住了張家田的眉心,他這回問道:“命,還是我的嗎?”
手槍是一把很精美的左輪手槍――自從當上了衛隊長,張家田現在有好幾把手槍了。雷督理把這把手槍顛了顛,然後“嘩啦”一聲翻開了彈倉。
張家田見雷督理這手勢清楚是要本身上前去,便把那感激的話臨時嚥了下去。繞過桌子走到雷督理身邊,他低頭一看,發明那名單上齊劃一整的寫了很多名字,為首便是本身的“張家田”三個字。再看其他的名字,他看明白了:這是雷督理的衛隊名單。
雷督理把胳膊肘架在桌麵上,雙手十指交叉,擋了下半張臉:“冇甚麼,你鞠躬儘瘁、死而後已就是了。”
張家田走到窗前,雙手按著窗台向內探身:“那我請你到我阿誰新家坐坐,你肯不肯賞光?不是我吹,那屋子真不賴,不信你瞧瞧去!”
“不過……”他又想。
雷督理扣動了第三次扳機,扣動了第四次扳機,扣動了第五次扳機。
白雪峰說道:“你先去處大帥道個謝,搬場的事兒有專人賣力,不消你管。”
張家田一挺身,大聲答道:“是您的!”
他思慮不動了,緊繃到了極致的身材俄然鬆弛開來,他整小我垮在了地上,成了清算不起的一堆骨肉。雷督理哈腰向他伸出了一隻手,他眼睜睜的看著那隻手,想要抓住,但是本身的胳膊失了知覺,硬是一點都抬不起。
槍口仍然硌著他的眉心,硌得他發痛。不該陪著雷督剃頭這類瘋,他想,要真是這麼著死了,真是太不值、太冤。他不曉得雷督理睬不會瘋到開出最後一槍――不曉得,一點兒都不曉得。
“夠意義!”他感慨萬千:“咱這個大帥,真夠意義!”
葉春好答道:“都曉得了。”
張家田閉了眼睛:“是你的!”
張家田抬手一指本身的胸膛:“我?我燕徙?冇傳聞啊!我遷哪兒去?”
昏昏沉沉的睡了一夜,他在翌日淩晨規複了普通。人一普通,回想昨夜的冒險,就感覺彷彿一夢,並且是非常怪誕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