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衛公子可真是可貴的好人!”容開濟見兒子高興,他天然也歡暢,但笑著笑著卻俄然屏息,而後欣喜道:
容開濟四十開外,清臒苗條,說話一貫不疾不徐,慢條斯理,可貴如此失態,因為實在是心疼壞了!他命途多舛,半生孤苦,三年前機遇偶合收養這一子,心疼非常,說是“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毫不為過。
容佑棠大踏步走出來,身穿碧色箭袖袍子,雪青銀紋帶束髮,端倪如畫,活力興旺,朗聲道:“爹如何起來了?快回屋歇著吧,我和順伯去賀壽就行了。”
容開濟被逗笑了,廳堂一派其樂融融,但暢懷半晌後,他還是不放心:
嗯,小小年紀,兩世為人,加起來竟然才三十二歲!
“爹啊,那但是皇室親王!”容佑棠哭笑不得,燈光下愈發顯得玉白俊美,水潤靈動的眸子敞亮有神,耐煩道:“按舊例,慶王年底回京探親,年後不久就得回西北戍邊了,頂多待兩個月。”
“爹――”容佑棠扶額。
“糟了!迎客的又有衛夫子那幾個門生!”
“咳,是爹老胡塗了。”容開濟回神後難堪不已,卻又非常欣喜:“你能如此明理沉著,不驕不躁,我就放心了。好好歇息養傷,鋪子我會盯著,你小小年紀,切莫熬壞了身材。”
“衛夫子是讀書人的師父,最重端方,待會兒去到衛府,凡事需多留意重視,彆失了禮。哥兒太年青,李順,你多提著他點兒。”
“哎,好,我這就去!”張媽倉猝去了廚房。容府小戶人家,隻要管家李順並廚娘張媽、以及雜役老陳三個下人。
宿世早夭,此生將如何?
“是,老爺放心。”李順忙點頭。
“我們前麵的都冇受傷,幸虧朱紫們及時勒馬。”
“爹!”容佑棠從速打斷,死力作輕鬆狀:“他們不過是順手逗弄小百姓取樂罷了,忍一忍就疇昔了,冇甚麼的,您彆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