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一日將儘,一封急報,自數千裡外的新羅舊都金城八百裡加急,日夜不斷地送到了長安城,送到了李恪的手中,突破了紫宸殿本來的安好。
李恪坐在紫宸殿的上首,冷哼一聲,不滿道:“上官儀,你身為兵部尚書,劉仁願昔日如何,你莫非全然不知嗎?”
新羅歸唐已二十載,一朝背叛,竟連多數督劉仁願都為新羅人所殺,實是國中醜事,固然時候已晚,然唐皇大怒,下特旨,夜詔三省宰相,六部要員和在京的三品將領入宮覲見。
王玄策是老臣,他都開口給上官儀討情了,李恪自是要賣這個麵子的,李恪抬了抬手,表示上官儀起家,而後對王玄策道:“玄策所言極是,新羅國亡已二十載,然其王室複國之心不死,實為大禍。”
“劉仁願也是軍中老將,行伍多年,怎會如此!”兵部尚書上官儀看著自李恪手中送來的急報,一時候乃至還冇有回過神來,訝然道。
李敬元的話被薛仁貴打斷,本就不滿,現在薛仁貴又這麼一說,李敬元也動了真火。
劉仁願捅了這麼大的簍子,上官儀身為兵部尚書天然難辭其咎,可謂瀆職,現在被李恪劈麵責問,上官儀的神采也丟臉到了頂點。
李恪的話,明顯是已經對薛仁貴的發起動心了,殿中世人也這纔想起,殿上坐著的唐皇但是少年掌軍,靠著軍功一步步走上來的。這些年李恪雖推文政,但骨子裡還是那和頓時天子。
中書令王玄策也站在殿中,一旁的王玄策見狀,開口道:“陛下息怒,此事倒也並非儘是兵部之過,這劉仁願當然瀆職,但新羅人背叛行事也實在可愛,眼下當務之急不是責問兵部,而是光複金城,安寧民氣。”
李恪看著薛仁貴出列,看著這位跟從本身半生出世入死,忠心耿耿,軍功赫赫的親信愛將,臉上的神情更是和緩了很多。
薛仁貴是李恪的潛邸大將,也是第一任安東多數護,在李恪還是太子時便奉李恪之命鎮守遼東,前後十餘載,對三韓的環境最是熟諳,在此事上,冇有誰比他更有發言權了。
劉仁願既死,金愷元以長史之名,持多數督印信,勾搭高句麗遺臣安勝等眾,夥同前朝舊眾,已經奪了金城。
薛仁貴閃過一抹狠厲,道:“以往末將鎮遼東時三韓人便是如此,本日戰,明日和,後日再戰,戰和不一,狡猾不堪,還自發得機靈,絕無信譽可言,以是三韓王室不成信,要完整安定三韓當用雷霆重典,不成行懷柔之策,非殺地人頭滾滾,血流成河,三韓之人不會完整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