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兒屈膝道:“先生公然了得,所猜分毫不差。眼下突厥可汗頡利已率雄師至渭水,陛下領兵前去迎戰了。娘娘擔憂雄師壓境,長安城表裡混亂,故而命婢子帶小郎回宮。”
岑文字聽了李恪的話,麵露淺笑,饒有興趣地問道:“那你從詩經中又讀出了甚麼?”
李恪聽出是瓶兒的聲音,心知必是楊妃有事傳告,使瓶兒來尋本身了。
不過此戰岑文字倒是不甚擔憂,岑文字對李恪道:“陛下此去渭水恐怕不是求戰,而是乞降,此戰該當打不起來。並且就算打了起來,我大唐仰仗著長安城亦能恪守,並且關中再有一月便將入冬,到時突厥雄師孤軍深切,絕難久持,長安城當是無虞。不過未免娘娘憂心,殿下還是先回宮去吧。”
數日前,李世民即位之初,恰是各處動亂之時,北方突厥頡利可汗趁此機遇南下攻唐,直逼關中。
“不知是哪家的女人竟有如此風韻,能叫殿下如此思念,朝夕不忘?”岑文字進門,對李恪打趣道。
瓶兒對李恪道:“傳娘娘之命,請小郎速回宜秋殿,勿要四周走動了。”
“父皇初登帝位,民氣未穩,長安城又兵力空虛,難以正麵迎戰,頡利倒是挑的好機會啊。隻可愛我李恪幼年,手不能提刀劍,不然必提槍跨馬,隨父皇擺佈殺敵。”熟知唐史的李恪天然曉得此戰的成果,但心中還是不免仇恨。
這處暖閣便是秘書省待客所用,後秘書省首官秘書監蕭璟得知李恪每日來此,便專門僻出了這處暖閣,專為李恪留著。
李恪將瓶兒扶起,對瓶兒問道:“瓶兒姐怎的俄然來此?”
李恪謙善道:“弟子退學未久,所學不精,尚需隨岑師以後苦學學問。”
“恐怕尉遲將軍也未能擋住突厥的守勢,娘娘急傳蜀王殿下回宮,但是突厥二十萬雄師已顛末端涇陽?”岑文字對瓶兒問道。
門彆傳來一陣遲緩的腳步聲,緊接著,暖閣的門被悄悄推開,岑文字走進了門內。
岑文字一邊在李恪劈麵坐下,一邊道:“你能這麼說,申明你已明詩經真義,比之那些滿腹才學,卻心術不正之輩好上不知繁幾。”
“殿下,婢子瓶兒求見。”門彆傳來了楊妃貼身侍女瓶兒的聲音。
岑文字聽了李恪的話,看著李恪的眼神中不加粉飾地透暴露了賞識之色。
岑文字聞言,對李恪道:“殿下所言倒也不儘如是,殿下非文臣,不必以文名著於世,經史之類能通讀便是,無需過分精專,殿下要學的是定國安邦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