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阿史那雲本也偶然傷了李恪,隻是想好生經驗他一番,如果蘇定方跟著李恪一同來了,兩方不免脫手,那事情可就鬨大了,這絕非阿史那雲想要看到的。
可蘇定方保護李恪,這是李世民交於蘇定方的號令,蘇定方對阿史那雲道:“末將受命於我大唐天子,隨身保護殿下,不得分開寸步,還望殿下通融。”
並且祭奠長生天乃是草原之上的大事,各部都甚為虔誠和看重,如果李恪與蘇定方因為此時而開罪了草原各部的話,代價實在太大了些。
阿史那雲彷彿早知李恪會推讓普通,李恪話音剛落,阿史那雲便從懷中取出了一塊刻著狼頭紋飾的令牌,對李恪道:“我曉得你是大唐皇子,我請不動你,可莫非連父汗也請不動你嗎?父汗有命,請你伴隨我一同前去金山拜祀,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冬節,每年十一月中,在突厥算是極大的日子。
但李恪細細想了想,彷彿又有些不當。
自打阿史那雲取出了頡利可汗的令牌後,神采一下子就變得倔強了起來,不複先前的嬌聲嬌氣了,明顯,阿史那雲本也不肯拿出這塊令牌的。
李恪穿戴厚厚的狐裘,披著大氅,推開帳門出去的一刹時,冷風刺麵,也不由打了一個寒噤。
李恪對阿史那雲問道:“冬節是突厥人的大日子,我是唐人,非是突厥人,冒然前去恐怕不當吧。”
蘇定方盯著李恪看了半晌,彷彿掙紮著甚麼,接著才鬆了口。
突厥人信奉長生天,一到了每年冬至,突厥人便會前去金山山腰,殺牛宰羊,備上諸多祭品,拜祀長生天,以求來年風調雨順,萬事順利。
阿史那雲指著山腰的方向,對李恪身後的蘇定方道:“火線便是拜祀長生天登山的山口了,父汗有命,隻準質子一人登山,旁人不得踏足。”
蘇定方的本領阿史那雲但是見過的,頡利可汗身邊的一個精銳的附離親衛在他部下尚且過不了一招,照實留著蘇定方在李恪的身邊,她的機遇哪還能得逞。
李恪的心中生出了一絲警戒。
但是,當阿史那雲拿出這塊令牌時,李恪也已經冇有了挑選,他是唐朝質子,雖非突厥子民,但卻在突厥境下。如果李恪敢公開違背頡利可汗之命,阿史那雲乃至能夠命令將他當場格殺,到時受難的可不止他一人,另有他身後近百人的大唐使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