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文字眉頭輕鎖,口中吐出了六個字:“漢中郡王李恪?”
楊妃見愛子如此,公然也笑了出來:“看你這模樣,莫不是也要學那些個秀才,考那進士功名?你快些坐下吧,免路途顛簸,再給摔了。”
李恪走後,羽士又坐回了小亭中的石凳上,低頭看向了棋盤。
岑文字問道:“這但是乾係天下的大事,你能夠拿得準?”
“十拿九穩,不然師尊也不會為了避他連夜入山。要曉得,化外之人,受太微星一拜是要折道行的。”袁天罡決然回道。
公然,楊妃的擔憂並非全無事理,李恪方纔坐定,馬車便俄然停了下來,如果李恪站著,恐怕還真得摔上一跤。
袁天罡道:“你我乃是十數年的至好,訂交莫逆,本日之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入旁人之耳,又有何憂。並且我與你所言之事多數還要應在他的身上。”
“內裡何事?”楊妃見馬車停了下來,問道。
楊妃一邊說著,一邊拉著李恪在身邊坐了下來。
袁天罡笑道:“當初我若照實相稟,本日我還能在此處與岑兄奕棋嗎?恐怕早該身首異處了吧。”
對於俄然呈現的李恪,岑文字彷彿很有興趣。
岑文字聽著袁天罡的意義,明顯是已經猜出李恪的身份,岑文字獵奇地問道:“袁道兄莫非曉得這少年是誰?”
觀內,袁天罡與岑文字還在說著李恪日前遇刺之事,觀外李恪已經隨楊妃登上馬車回宮了。
李恪年幼,楊妃倒還不知他竟善圍棋,不過她聽了瓶兒的話還是將李恪攬入身側,柔聲問道:“哦?虎頭何時學的圍棋之術,娘倒還不知。”
袁天罡看著岑文字的模樣,輕笑了一聲道:“這少年可不是平常世家後輩,來頭可大的很。”
岑文字一邊聽著,臉上的神采更加地凝重,問道:“天象異變,除了你,恐怕太史局那邊也有發覺吧。”
車外駕車的車伕回道:“稟娘娘,是金吾衛受命在巡查街道,娘娘稍待,小人已經著人奉告娘娘身份,勒令放行了。”
袁天罡點了點頭,一臉正色道:“六日前,就在漢中郡王遇刺,昏倒不醒的當夜,紫薇星未動,可太微星卻一夜易主,此中何意,莫非岑兄還看不出來嗎?”
太微星與紫薇星同為三垣之一,紫薇星主帝命,而太微星卻主儲君,所謂太微易主,天然就是儲君更迭的前兆。
這輛馬車乃是東宮的馬車,金吾衛巡查,天然不敢查到李恪的身上。
“這少年誠不欺我,岑兄屠龍期近,這盤棋確切勝負已定,岑兄棋力,鄙人佩服。”羽士悄悄點頭著頭,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