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纔我來時，紅霞正被差去東頭庫裡，你自去尋她，讓她帶著你去賬房那邊領紅紙，橘胭脂的，裁四寸大小，要三張，細心盤裡放著拿返來。”

“竟另有如許的，莫非是那金銀磨了造的，我想著常日看蜜斯畫畫，那麼些個紙張，偶爾也知此中有那貴的，卻不想當真天外有天。”

“媽媽您請說。”

海棠聽了更加奇怪，道：“蜜斯常日寫畫，這會兒屋裡好的貴的紙張就有很多，現在俄然出來這麼個，倒是這般精貴，鎮紙都不能壓得？”

沈氏聽罷點點頭，道：“賬房那邊自會給你找個冊子壓在紙上，免得返來路上飛了去。”

看海棠有些愣神，沈氏安靜說道：“老夫人不是差了紅霞來講？”

以往沈氏本身過來，不管有話轉述抑或看望送東西，都是跟蜜斯說了話便就迴轉，像現在如許，即便聽知蜜斯在睡都主動留下來的，明天倒是頭一遭。

沈氏聽著倒也感覺是這個理，便道：“也好，我自出來廳裡坐，你且聽我叮嚀，去取樣東西過來。”

“是，紅霞姐姐來過的。”海棠喏喏回了一聲，倒是壯著膽量昂首看著沈氏說道，“莫非大少爺當真來鬨不成？”

海棠小嘴一抿，回了聲“是”回身就忙忙地出了小院，倒是走著走著俄然想起，本身方纔如何幫襯跟紙過不去，卻冇有多問問這麼嬌貴的東西拿來何為。

海棠一聽立即反應道：“蜜斯這屋彆的估計要找，這寫寫畫畫的東西一應俱全，不若我帶個鎮紙去，豈不比那甚麼冊子來得穩妥？”

“橘胭脂的紅紙，三張，四寸大小，可對？”雖不明以是，但海棠還是細心複述一遍。

“明天可巧是你這丫頭問的，我便也跟你說說。且不說這紅紙製作不易，那也不是隨便甚麼人家就能得著的，你說‘橘胭脂的紅紙’，倒是不對，胭脂說的就是那色彩，橘倒是紙家的名號，我們家還是因著皇上賜給老夫人這纔有的一些，都是要用多少裁多少，一點不能華侈。”

“多嘴了。”沈氏悄悄嫌棄了一句，卻不說其他。

“不成，那紙輕浮，壓了太重的在上邊，卻怕微微一掀便就破了。”

見海棠開端說出那四字，沈氏竟忍不住微微一笑，倒是抬手在海棠手臂上一拍，道：

海棠見狀轉道：“蜜斯這會兒在裡屋睡著，槅門我已掩上，媽媽不若隨我廳裡坐去。外間風大，如果蜜斯醒來，曉得我讓媽媽院裡坐著，倒是要罵的。”

“好了好了，你這丫頭，還曉得‘天外有天’呢，當真跟著學了點像樣的，彆閒話了，快去快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