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聽先有個清澈的女聲應著“客長稍等”，轉眼就見一布衣婦人從後院門邁進堂來。

麵前這處，間隔雲澤前次帶隊顛末，已是兩年多前，期間也已在彆處見過近似的站點更變，再看這裡，便也不覺高聳。

驛站原是供公差及官員歇腳換馬的場合，現在齊國政通民安，與外互市逐年增加，得朝廷默許，驛站擴大的確不在少數。

婦人笑盈盈答著“稍等”便就轉進櫃檯，先是接過賀生遞去的牌子，在賬冊上找見對應，報來數量，趁著賀生拿錢的時候，倒是看著雲澤笑道：

而那張牛皮，此時仍保持原狀，雲澤也還未籌算去拆，不是不敢，也不是不獵奇，隻是眼下有事在辦，他也不想旁生枝節，便就著布巾，將那支箭卷裹此中。

賀生也瞥見婦人過來，便就改口：“老闆娘，結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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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還未大亮時，雲澤已經悄無聲氣地在堆棧四周走了一遍。

主仆二人下了樓來，一看櫃上冇人，賀生便就揚聲：“掌櫃的，結賬。”

再說箭上的羽毛，昨夜屋裡暗，第一眼看去，雲澤的確錯把它當作平常的標識尾羽，但天亮以後再行細看，除了發明沾著血，更是弄清那羽毛實在是縫在那張牛皮上的。

正低頭數錢的賀生聽這話，覺得在問本身，便答：“探親探友，不敢誤了時候。”

這家店是兩層客堂加後院，很平常的堆棧規格，四周也再無更高的修建，如此環境，倒是讓雲澤對於昨夜那支箭的來源更加獵奇。

雲澤上前抽閂開門，一見賀生就是有話的模樣，當即眼神表示其噤聲，隻淡淡說聲“走吧”便率先往樓梯走去。

這是解纜前雲澤就跟他交代的說辭，這會兒用上了。

從箭的落點往回推演，不說阿誰射出點是不存在的，便是進屋的角度也稱得上是極刁鑽的——幾近貼著窗上欞條的間隙出去，凡是再稍稍偏上那麼一點點，該是紮在某根欞條外側，那樣的話，即便脫手關窗，若非特彆留意，都有能夠一向發明不了外頭紮著這麼一個東西。

走馬行商，爛熟於胸的資訊裡，必有一項是行走線路上的驛站漫衍。

那婦人一進堂來，很天然地就往櫃檯這邊看來，堪堪掃了一眼站在櫃前的賀生，便被一旁的上官雲澤奪去了重視力，嘴上說著“客長久等”，眼睛已是毫不避諱地停在雲澤那張臉上。

“這如何就住一晚，倒是趕得這般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