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羊的女人_第一百零六章 汪泰晴故事(24)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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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媚,你快走……”

“你媽把我們老崔家的錢都弄到你哥那了,老崔家的錢都姓丁了,你說你該不該,該不該給老子錢?”跛腳同事去勸架,崔得地說:“你個跛子你少管,你管我連你一起打。”跛子跑回值班室給老崔打電話。

“你那馬鋼工人的職頂的是我老子的職,那本該是老子我頂的,你統統的人為都歸老子我都不過分。你們住的好,吃的好,我們住的是甚麼房?過的是甚麼日子?”

我正在清賬,板車隊也要閉幕了,冇有幾小我情願拉板車了,擺攤、開小店,販魚、販蝦都比拉板車輕鬆並且來錢多,承平已經回華亭鎮了,在家裡開了一個小雜貨店了。俄然,頭頂上方紛繁飄落下紅色紙屑,如何回事?我抬頭看上麵――白白的天花板,甚麼也冇有。往下看,地上是乾清乾淨的水泥地,紙屑呢?我幻覺了?我內心一驚。叮鈴鈴,短促的電話鈴聲響起。我心神不寧地拿起電話,傳來曉媚的抽泣聲:“孃舅,你快來呀,我媽被崔得地打死了,嗚嗚嗚……”

“這麼多年,你不成能不存錢。”

“你,你,你……”泰晴跑到值班室,拿起那把她交給曉媚的用於防身的鐵棍,她舉起鐵棍朝崔得地的腿打去。崔得地放開曉媚,他冇跑開,忍痛讓鐵棍落在胳膊上,伸手一把抓住鐵棍。兩人各執鐵棍的一頭冒死拉扯著。崔得地俄然一放手,慣性讓泰晴朝後倒去。說時遲,當時快,崔得地一把奪過鐵棍:“老妖精,跟我鬥?哼!你兒子結婚是我老崔家出的錢,你現在又要拿我們老崔家的錢給你那該死的孫子治病。”

“我悔不當初啊。”她有力地搖搖手,傴著腰走了。

“那是你咎由自取。”

警車吼怒著來了,一個差人抓住我擦拭血跡的手:“庇護現場……”

崔得地竄出一把從身後抱住曉媚,兩人扭打起來,曉媚哪是崔得地的敵手?曉媚被崔得地死死按在地上。“你給不給?”

“在我上班的處所,你快來呀!”我飛速地騎上自行車朝渣山奔去。

“媽――”

她到了渣山,看到崔得地揪著曉媚的頭髮把曉媚往煤渣上按。“你罷休!你個牲口!”

“我憑甚麼給你?”

一次曉媚又被崔得地暴打了,泰晴跑來淚如雨下地對我說:“泰精,我做錯了嗎?我胡塗啊,我害了曉媚啊。”我問:“如何啦?”

跛子摟著嚎啕大哭的曉媚。泰晴直挺挺躺在渣山邊,大睜著雙眼。額頭上的血蜿蜒流在臉頰上與酒窩恰好構成了一個龐大的問好。“姐!”我撲疇昔跪在泰晴的身邊,嚐嚐她的鼻息,冇有一絲呼吸,摸了摸她的酒窩,冰冷冰冷,我伸手抹下她的眼皮。“崔得地呢?”我吼怒。“他跑了。我報警了。”跛子大嬸說。我望著泰晴臉上阿誰鮮紅的問號。淚流滿麵。姐,你要問甚麼?問甚麼呀?我想起――她曾問我:“泰精,你說是豪情首要還是錢首要?”我曉得她問這話的意義。當時我未置可否。我明白她內心的躊躇與煎熬。姐啊,姐,冇有物質,愛情無所附著,餬口冇法維繫。可有錢冇有愛情的婚姻是不堅固的,是冇有幸運可言的啊。姐,婚姻中物質和豪情缺一不成啊。姐呀,姐,可惜你不識字,如果你識字,我會建議你去看魯迅的《傷逝》,看張愛玲的《金鎖記》。聰明無能的酒窩美人啊,你製造了一場愛情悲劇,你本身也成了悲劇人物。你參不透婚姻的真諦。有幾人能參透啊!婚姻是一道龐大的方程式,未知數與變數很多很多――物質、豪情、人的品性等等。大師說:幸運的家庭是一樣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冇有愛情的婚姻是不品德的。你明白了嗎?我解下她身上的圍裙,擦拭她臉上的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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