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羊的女人_第一百零八章丁曉媚故事(2)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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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阿婆曉得後,用家裡的破衣給曉媚做了一雙齊膝的布襪子。曉媚穿戴布襪子去拔秧,真的不消怕螞蝗了。可秧拔了,接下來就要插秧了。秧田板結,穿戴襪子坐在小板凳上拔秧行。可稻田深耕過了,用水浸泡著,一腳下去,冇到膝蓋。曉媚手腳本來就冇彆人快,穿了布襪子,陷在泥裡,挪動腳步就更慢了。曉媚被遠遠甩在前麵。看著一排闊彆她的屁股,她想儘力趕上,她手忙腳亂地插著秧,還要顧著布襪子不被泥巴拉下來,秧插得東倒西歪。隊長又罵她了:“丁曉媚,你嬌氣個啥?你見誰插秧穿個布襪子的?”曉媚不美意義,也感覺布襪子太礙事了。隻好脫了補襪子。她驚駭螞蝗又叮到她腿上,不時看看腿上有冇有螞蝗。車貴金插到頭了,冇有向彆人一樣坐田埂上歇息,從另一頭來幫著曉媚插秧。兩人回合了,車貴金對曉媚說,不消怕螞蝗,看到螞蝗爬腿上了,你就用泥巴擦它。曉媚點點頭。這個彆例挺管用。時候長了,曉媚不在心悸那噁心鑽肉的螞蝗。她的重視力又轉移到腰上,因為腰痠的不可。一趟到頭後,她的確直不起腰來。幾天秧插下來,曉媚的胳膊嗮破了皮,午間滾燙的田間泥水醃破了腿上的皮,腰痠痛得彷彿要斷了,右手指甲插爛了,手指插破了,火燒火燎的疼。這時的曉媚已經欲哭無淚了。躺下睡覺是她最大的巴望。

車家把門前的大樹都砍到了,拉到耕具廠剖開了,剖成了一塊塊木板,放屋簷下陰乾,籌辦著打傢俱了,籌辦著來歲迎娶曉媚了。車貴金臉上漾著笑,漾著對誇姣餬口的神馳。曉媚眼睛閃著光,就像春日下的湖麵閃著粼粼的波光。曉媚躲在屋子裡繡枕頭了,我看到花還冇繡,一隻枕套上繡好了四個字——東風對勁。“另一隻枕頭上啥字?”我問。曉媚紅著臉不美意義地拿出另一隻枕套遞給我。烏黑的布上用紅色粉餅畫著繁花圖案與四個字樣——花好月圓。

曉媚怕螞蝗,不肯下田拔秧,隊長說,不拔秧就跟男勞力去挑糞。曉媚到出產隊公房拿了筐子、扁擔,去糞堆上擔糞,糞堆臭氣熏天,蒼蠅嗡嗡,她噁心腸想吐。她狠惡地咳嗽了幾聲,捂住鼻子。鏟糞的社員看她不幸,曉得她擔不了一擔糞,給她鏟了兩個半籮筐糞,曉媚拿起那根彆人都不消的木製的沉重的扁擔,擔糞上肩,她儘力站起,趔趄著腳步,人看她那樣都笑了。她臉上發熱。她勾著腰,擔起糞往前跑。汗從她的臉上滾滾而落,肩膀壓得好疼啊。痛感賽過了嗅覺,她也顧不得臭了,隻想著快點運到地頭。兩趟下來,她的肩膀磨破了皮,鑽心的痛。她實在乾不動了。隻能擔一小段路,歇一下。再咬牙擔一小段路,她感受身上的汗都流儘了,她快不可了。她多想扔了擔子跑啊。隊長見她還在半路上,人家已經來回兩趟了。罵她乾不活,磨洋工。說扣她的工分。在出產隊她的工分是最低的,隊長說像她如許,年底分紅她一毛錢也分不到,搞不好還超支,得拿錢出來才氣分到口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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