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靠著朱家,他讓朱家的人替他收租。看模樣是瞞著你的。”
“我,我隻是怕你難過。想等泰仁大了就把田租和田單交給他。”昌惠手顫抖著指著破壞的傢俱說:“你看看,你看看,你兄弟他還是人嗎?我們養著他父子,他好話冇一句。還這模樣來糟賤我們家東西。他敗光了本身的東西,還要來敗光我們的東西。我們這一大師人還要不要活?”四個孩子都被嚇哭了。興漢看了看這一窩幼崽。苦楚地說:“我今後再不會給他錢。”
孩子醒了,哇啦哇啦哭,興年左等右等,興萍還不回,天要黑了,他急了,跑到大堤菜地上,那裡有興萍的影子?他倉猝忙跑到興漢屋,問:“二哥、蓮花,你們看到興萍冇?”蓮花說:“冇。”
“從速奉告族長,派人去找。”幾小我跑出去。興漢和一個嬸子把興年架到床上。一個大媽抱起哭泣的泰換。泰換身上已經尿濕透了。她脫下孩子的濕褲子,搖著頭說:“這如何是好?孩子還這麼小,興萍跑了,泰換如何辦哪?”興年衰弱地說:“二哥,孩子我帶不了,送給你做兒子吧。”
“你們下午去大埂了嗎?”
“去了。”興漢說。“你們冇見到興萍澆菜?”蓮花搖點頭。
昌惠氣得臉烏青。說:“汪興漢,你何時收下汪昌隆的田?這事你為何一向瞞著我?你安得甚麼心?”
“是嗎?”
“誰不知你是個爛好人!他幾句話一說,幾個頭一嗑,你就又心軟掏錢了。”蓮花忿忿地說。“我,我不管錢了。我甚麼也不管了。”說著興漢把身上的一串鑰匙和汪昌隆的田單拿了放在桌子上,說:“昌惠,你管家吧。”他抱起抽泣的泰換躲到書房去了。
“你騙誰?如何讓朱家人收租?”
“九龍戲珠的田,如何冇我的份?”
今後昌惠回孃家,不待興年來,興漢主動去找興年,把些錢給他。用的是汪昌隆的田租錢。可這些個小錢對於興年來講,已經是杯水車薪了。又是輸錢又是抽菸,他的洞穴大著呢。人都說興年不識數,賭場老闆與人作媒子誑他的田。他吸的不是煙是他的田。族長也曾派人把他抓到祠堂裡打過怒斥過。可誰能敵得過毒癮呢?他在賭場老闆為其挖的圈套中越陷越深,有力自拔。終究有一天稟給他的田都送進了大煙館。家裡的東西也都送進了大煙館。隻剩下兩床棉被了。他再也冇東西可拿出。他賴在大煙館祈求老闆讓他吸兩口。老闆說:“我新近傳聞,你二哥另有九龍戲珠的田,那邊的田但是肥田。你如何冇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