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年,你打狗也要看仆人麵啊。竹影還抱著佛珠子,你看佛珠子被你嚇的。”大嫂眼橫著興年:“在家冇事乾,就會無事生非。”心疼得從竹影懷裡抱起佛珠子哄著:“寶寶不怕,寶寶不怕……”興年被大嫂說了一頓,氣得扔了樹枝往本身房裡跑。他埋著頭猛跑,撞倒了去茅房的蓮花。他氣哼哼地又在被她撞倒的蓮花的腿上踢。蓮花直叫喊:“哎喲,哎喲……”引得興漢和昌惠跑出門。“興年,你乾嗎踢蓮花?”興年不睬昌惠。他對興漢說:“二哥,我的手老抖。”
“嗯。不過不會危及你的生命的。你會活得好久的。”
第二天到了南京,他們冇有去茶莊,直奔病院了。掛了外科的號。外科大夫是個老大夫,光禿禿的頭頂上冇有幾根頭髮。他聽了興年的訴說。把他的手一寸一寸捏了個遍,問疼不疼,興年一向點頭。禿頂大夫說:“你們去神經科看看吧。”興年一聽跳起來:“我不是神經病,我腦筋復甦的很呢。不信你問我二哥。”
“你起來,起來喝點桂圓湯,我這裡有你喜好吃的桂花糖,你起來吃點。”興年不為所動反而拉開被子矇頭蓋起來。他賴在他母親床上,死活也不起來了。
孃舅感到了局勢的嚴峻性。他拉著興年到了馬林病院。這是一所基督病院,是美國布羽士馬林創辦的。內裡有中國大夫也有幾個本國大夫。孃舅傳聞西醫能治,他就找本國大夫。在一個醫室看到一個藍眼睛的本國大夫。孃舅拽著興年走出來。本國大夫用不太流利的漢語叫他們去登記,叫到號再出去。兩人退到室外,瞥見一個導醫護士,孃舅把錢給了她,叫她代為登記。
“但是我的手抖。我死也不去站店了。”
“帕金森是甚麼意義?”孃舅問。“帕金森是小我名。是他最早描述這類病的。”
“你,你,你一點不體貼我。”興年氣得眼含淚又跑了。他還是個孩子,受委曲了,就想到母親。他又跑到孃舅家。跑到他母親房裡,一頭倒在他母親的床上。母親正在吃燉的桂圓。說:“興年啊,不在店裡站店,如何跑這睡覺來了?”興年不作聲。“你的藥吃完了吧?你的手抖好些了嗎?要你孃舅陪你去買藥嗎?”興年還是不吱聲。“你這孩子,媽問你話呢。”
“他乾嗎打你?”
“我不管。我抱病了。”
“媽,我不想去站店了。”
興年聽她如許說,更是來氣。陪嫁丫環也敢這麼說他,不把他放在眼裡。他順手摺了一根桂花樹的枝子,就朝竹影揮打去。打在竹影的頭上。佛珠子被嚇哭了。竹影抱著佛珠子躲閃著往回跑。興年在前麵追。大嫂聽到佛珠子哭,跑出門,一看竹影在跑,興年在追,佛珠子在哭。她大喝一聲:“興年,你要乾啥?”興年住了腳。竹影說:“興幼年爺他要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