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幾人站定,隻聽得裘萬盞一聲“站穩嘍”,腳下的燈籠,竟然穩穩遊弋在跳沫翻波之間。飄至江心,突然呈現幾處渦旋,越來越大,朝“糖葫蘆”分散過來。這時隻聽一陣衣袂翻飛聲響起,裘萬盞從岸邊驀地躍起,身形如鷹,掠至“糖葫蘆”一端“砰”地用腳一挑,那承載著數人的“糖葫蘆串”竟然從江麵上一躍而起,在空中劃過一條完美的弧線,繼而安穩地落在對岸。
出乎他料想的是,梅獨凜隻是冷冷朝洛十誡點了點頭,便頭也不回地朝江邊走去,目睹著是要渡江了。他身後很多人抱臂張望,想看看這傳聞中的天下第一劍癡,究竟要如何渡江,抑或同先前那些人一樣,折戟沉沙。
嶽沉檀掃他一眼,不動聲色道:“如何,你也想跟去?”
賈無欺想到前番嶽沉檀揹著他在賭場中與人比武的景象,不由道:“要不我揹你疇昔,你之前——”
賈無欺抻了抻脖子,對裘萬盞籌辦如何帶這麼多人疇昔有些獵奇。
“何況,丐幫一向不肯捲入朝政紛爭當中,曆代幫主都對廟堂中人敬而遠之。可淨衣派卻恰好想要做那朝中鷹犬,昂首稱臣,我們汙衣派天然看不下去,幫中大會時說了他們幾次,他們又是挾恨在心,乘機抨擊。”
晏棲香花名在外,很多江湖中人都對他抱有幾分獵奇,這類獵奇常常還參雜了妒忌、討厭、不甘等龐大的感情。與很多道貌岸然之人的反應分歧,裘萬盞的態度倒是灑落坦誠,霽月風景,讓晏棲香生出很多好感。
“嗨,”裘萬盞不在乎地擺了擺手道,“彆提了,想進京找富朱紫家討口飯吃,卻總有人想要來搶飯碗。”
話還冇說完,就見嶽沉檀眉頭一剔,打斷他道:“你之前曾背過我,如若為了行禮,大可不必。”
“晏兄輕功的精美之處,我本日算是見地到了。”賈無欺感慨一陣,隨即問嶽沉檀道,“我們該如何疇昔?”
聽到這句話,祝長老擦了擦眼角,開端嘮叨起來:“早就勸過你,少喝酒,喝酒誤事!你偏不聽,看吧……”
任是江上風高浪快,江水在他們腳下,卻固結成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