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萬盞聞言,不在乎道:“你們儘管扔。”
他搖了搖紙扇,麵上的笑容更樸拙了幾分:“裘長老客氣了,鄙人方纔領教了裘長老的技藝,才曉得長老的安所知棍不但是修煉棍法這麼簡樸。”
很多想要看好戲的人,呆愣地站在原地,張大了嘴巴,有的乃至捏了捏本身的臉頰,確認剛纔一幕不是夢境——
“放心罷,渾裘我包你們性命無虞。”裘萬盞大喇喇地拍了拍他們的後背,說著,將腰間的酒葫蘆解下,塞到此中一人的手中,“你們若不放心,我把我的寶貝葫蘆作為抵押,這但是我的命根子!”
梅獨凜淡淡應道:“並非為當選而來。”
嶽沉檀微微一笑道:“走疇昔。”
裘萬盞平心靜氣地聽完他一通嘮叨,笑哈哈道:“曉得了,曉得了。”
待他幾人站定,隻聽得裘萬盞一聲“站穩嘍”,腳下的燈籠,竟然穩穩遊弋在跳沫翻波之間。飄至江心,突然呈現幾處渦旋,越來越大,朝“糖葫蘆”分散過來。這時隻聽一陣衣袂翻飛聲響起,裘萬盞從岸邊驀地躍起,身形如鷹,掠至“糖葫蘆”一端“砰”地用腳一挑,那承載著數人的“糖葫蘆串”竟然從江麵上一躍而起,在空中劃過一條完美的弧線,繼而安穩地落在對岸。
嶽沉檀掃他一眼,不動聲色道:“如何,你也想跟去?”
酒葫蘆一出,幾名弟子勉強將心放了下來,終究還是謹慎翼翼地提氣一躍,踏上了“糖葫蘆”。他們身法雖算不上高超,但能跟在裘萬盞身邊的,也算是功法踏實,若隻是立於燈籠之上,對他們來講,倒也不是甚麼難事。
這邊是鯤鯨噴蕩,揚濤起雷,那邊他倒是飄然快拂花梢,在輕柔與微弱的博弈間,他已無聲落地。
嶽沉檀說的冇錯,他二人確切是走疇昔的——
賈無欺回身回望,見有很多人鬼鬼祟祟地踏上冰橋,想要藉機過江,不由有些忿然。嶽沉檀安撫地揉了揉他的頭,隻聽“哢嚓”數聲以後,那冰橋從間斷開,能夠踩實的冰麵,堪堪停在江心。
滄溟湧波,滴水未沾。
與先前幾人利落乾脆的身法分歧,他的身法更多了幾分超脫雋永的味道。胥濤迴盪,他隱現在海潮中的身影,也如他腳下的紅燈籠普通,浮浮沉沉。但是陌上瓊英,又如何不隨風浮沉,這飄遊之感,也恰好是他“陌上飄瓊”身法的精華。燈如豔花,在江上綻放,他似清風一縷,將燈花悄悄拂下,於翻濤噴浪間,將這朵豔花輕柔地吹向了對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