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最後一句說出口，賈無欺終究卸下了一向憋在內心的奧妙，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有的時候，麵對究竟，說出本相，並冇有設想中那麼難，特彆是麵對一個你想要對他卸下心防的人來講。

“那就不比了。”歸守東替三人做了決定，三人皆點點頭，冇有貳言。

嶽沉檀說罷，腳下一擰，動如雲行萬裡，眨眼之間，身形便纏繞驚抖，隱現莫測，掠至善哉身前。電光火石間，二人已比武數十回合，賈無欺在一側立足旁觀，隻覺善哉出招奇詭，式式狠辣，全然不像是少林工夫渾重古樸的氣勢。

嶽沉檀雖緊閉著雙眼，精力卻跟著經脈的一陣陣震顫和歸守東頓挫頓挫的唸白，離開了軀體。在遍曆遍曆十八界的色、受、想、行、識以後，他來到了一片幽冥當中。此處浮泛無相，卻又可變更出人間百相。天國之苦，天人之樂，人間的貪嗔癡之火，皆蘊於此處。

賈無欺半是樸拙半是滑頭道：“小師父可願與我做個買賣？你奉告我這背後之人和天殘穀的乾係，我呢，就放你一馬。”

賈無欺喉頭動了動，語氣生澀道：“他身上有龍樓香的味道。龍樓香……是師兄最愛的熏香……”

“恩。”嶽沉檀應了一聲，隨即道，“既然天殘五酉已走，這陣法是否已破？”

嶽沉檀神采溫和道：“談不上衝破，隻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說罷，他朝歸守東拱手道，“多謝前輩指導。”

“采花悍賊的事是你安排的。”嶽沉檀麵色含霜，冷冷看向善哉道。

“放貧僧一馬？”善哉像是聽到甚麼極其好笑的話，他想要笑，可麵上的肌肉卻不聽使喚，不斷地抽搐起來，“墮入泥犁貧僧尚且不懼，生與死於貧僧而言又有何彆離？”

“如何？小師父不否定與天殘五酉瞭解？”賈無欺獵奇道，“堂堂少林弟子為何會與天殘穀的護法長老有友情？對方情願將鋒棱碎骨爪教給你，恐怕這友情還不淺。”

嶽沉檀聽到他遇襲的事，目光快速變冷，鋒利如刀。

不知是否是錯覺，善哉的神采變得更加丟臉了：“賈施主想說甚麼？”

“既如此，看來不但天殘穀和少林乾係匪淺，摘星穀恐怕與這二者也有千絲萬縷的聯絡。”嶽沉檀猜測道。

“這就……走了。”賈無欺對來也倉促去也倉促的五位白叟感到讚歎。

賈無欺被他看得心頭一顫，他當然曉得“一人”指的是哪一人。

“善哉小徒弟，不請我們出來坐坐嗎？”半晌沉默後，賈無欺率先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