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是。”嶽沉檀點頭。

佛畫中心，是一座都麗堂皇的宮殿，阿修羅王正坐此中，臉孔含嗔。宮殿外，快意果樹鬱鬱蔥蔥，參天乾雲。樹底花木叢生，一名阿修羅對著樹乾揮斧欲伐，樹頂雲霧環繞，天界眾生與眾阿修羅正在鏖戰。

三人跟在步隊開端，冷靜前行，一起無話。

如此畫作，很難設想是普通匠人所為。

賈無欺摸了摸下巴，也不懼薛沾衣氣勢洶洶的目光，反倒是上高低下的打量著對方。薛沾衣一瞧他這幅模樣，立即又瞪了歸去，眸子子都要瞪出來了。賈無欺感覺好笑，輕咳一聲，收回了目光。

“腿腳不便。”嶽沉檀回得波瀾不驚。

“嶽兄，要不要靠近些看？”賈無欺難掩獵奇，扣問中不免帶上了點鼓動的意味。

大師走了好久的山路，現在腿腳痠軟，渾身發涼。好輕易到了一個避風的處所，都想要歇上一歇。聽到希聲的建議，立即連連擁戴。

壁畫前，索盧崢高舉著火把，一動不動，彷彿門神。

阿修羅道乃是六道中的一道。此中的有情眾生，與天界彆離不大，都福報極大壽命極長，但與天界眾生比擬，多了嗔恨妒忌之心，是以又被稱為“非天”。相傳阿修羅道中有一顆快意果樹，樹根在阿修羅界，樹頂卻延至天界，所結之果隻供天界眾生享用。阿修羅們又活力又妒忌，便想要用斧頭砍掉這棵樹。可這棵樹隻需天界眾生灑下一滴甘露，就能複活，阿修羅們無計可施，嗔惡之心愈重。兩界衝突不竭，冇法轉圜，便在樹頂交兵。

他手落第著火把，身先士卒，沿著洞中一條相對寬廣的石路走去。世人見狀，便也紛繁跟在他身後，持續行進。

這類感受似曾瞭解，但毫不是石壁的觸感。

六凡第二窟確切不負“冰洞”之稱，洞外已是大雪封山，氣溫酷寒，洞內的溫度竟比洞外還要低上幾分。洞中到處可見龐大的冰塊，石壁上冰錐朝四周八方發展著，比山路上的樹掛有過之而無不及。

賈無欺立即推著嶽沉檀向石壁走去，嘴裡歡暢地喊著：“各位讓一下，讓一下。”各門弟子一看是嶽沉檀，都非常謹慎避開身，讓出了一條路來。

洞中人一少，恰好給了賈無欺當真察看壁畫的機遇。他蹲下身來，雙手在壁角細細摩挲著，一種光滑柔嫩的感受從指尖傳來。

薛沾衣是進洞較早的那一撥，剛要進洞時才發明身後的小師哥不見了。他四下張望著想要尋覓，卻被一大波湧入的人擠到了洞窟深處。等大師都站定，他總算是在洞口發明瞭他姍姍來遲的小師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