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道場之上,法嚴和尚已甩開了膀子,一根降魔杵舞得虎虎生風。他怒嘯一聲,本來微微凸起的百會穴又高了幾分,一副氣血充盈之態。再看他腳下,如暴風過境,衰草被連根拔起,就連石礫也被一掃而空。現在他所處之地,除了黃土,空無一物。
眼尖的人覺出端倪,大聲道:“你們快看嶽少俠的腳下!”
“看來這場比試,是法嚴和尚輸了。”下一回合還未開端,裘萬盞卻彷彿看出了結局。
但是,就在這千鈞一髮之時,嶽沉檀的身形卻俄然一沉,直直向下落了寸餘。寸餘之差,便是存亡之間。但這道場上皆是青石板鋪成的高山,他又如何會下落呢?
“哦?”裘萬盞眼中閃過一絲興味,“佛教信眾不都說我佛慈悲,救苦救難嗎?”
賈無欺哼了一聲:“何止有脾氣,的確又臭又硬。”
他指尖的衰草,被一絲如有若無的真氣卷挾著,朝法嚴和尚慢悠悠地飛去。這幾根枯草飛得實在有些太慢,在空中一起一伏,懶懶惰散,冇有一點兵器該有的殺氣。就算一開端把重視力放在它們身上,但立即就會不由自主地被比它們的吸引力多上十倍、百倍的事物轉移了重視力。更何況,與它們相伴的,還是一粒粒殺氣騰騰的菩提子。
“恐怕這普天之下,能破法師這金剛罩的,除了法師本身,也就隻要嶽少俠了!”
嶽沉檀卻道:“師兄,失禮了。”
裘萬盞道:“有是有,恐怕也不過是三五之數。要不,這賞劍大會本是立名武林的最好機遇,方纔法嚴和尚叫陣不該無人敢應,反倒該主動而出了。”
法嚴和尚固然輸了,卻也冇暴露甚麼仇恨慚愧的神情。反倒是哈哈一笑,屈身將降魔杵拿起來道:“嶽師弟工夫又精進了,灑家好生戀慕!”他話說得直白,態度非常坦誠,毫無惺惺作假之態。
“本來如此。”賈無欺低聲應道,心中卻愈發感覺要想將這法嚴和尚打敗,的確是毒手非常。
“師弟,謹慎了!”法嚴和尚大聲一喝,那降魔杵連旋帶轉,如飛梭普通朝嶽沉檀擊去。嶽沉檀腳下一擰,想要避開,哪知跟著降魔杵的逼近,杵上的三個佛頭亦似離弦之箭朝他巨闕、關元、章門三處大穴打去。法嚴和尚的至剛之氣挾在降魔杵與佛頭之上,如銅牆鐵壁般將嶽沉檀的來路和來路堵了個嚴嚴實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