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無欺用了一炷香的工夫,才從渢城來到了晏棲香停馬的處所——沄城。沄城雖與渢城同屬瀟州府,但沄城卻比渢城繁華很多,也富庶很多。身為瀟州府首府,沄城中有很多皇商開設的店鋪,各大票號也都在這裡設有分行。每日有無數真金白銀在這沄城流進流出,向來酒色財氣不分炊,財帛堆積之地,天然也少不了聲色犬馬的各種吃苦。
賈無欺嗓子一亮,直直從枝頭飛窗而入。屋中女子鎮靜地抬開端,麵上還帶著緋色,剛要開口,賈無欺一個閃移跨步欺上前去,手刀起落,直接將她打暈了疇昔。
“好端端的,你又去招她乾甚麼。”那女子嬌嗔一句,收回了手,但頭卻微微靠在晏棲香肩上撒嬌道,“你惹了她是你的事,冇嚐到長處,我可不走。”
“莫不是傳說中的色鬼……”
夜幕來臨,月上梢頭。
“是呢,你說這晏棲香,長得像個毛頭小子似的,怎美意義當個甚麼采花悍賊?”
“你還說你不是竊賊,那你懷中拿的是甚麼!”紛遝而至的仆人,看到他懷中暴露一角的銀票,不由分辯地抄著兵器衝了上去。
“當然有,還說話了呢!”另一人抬高聲音,有些惴惴道,“隻是冇看清,他究竟有冇有影子……”
‘竊賊’被‘美意人’坐實了名聲,苦笑一聲,解釋道:“這銀票的確不是鄙人成心取之,鄙人此番前來,隻是為了見一見貴府的大蜜斯……”
看到賈無欺不近不遠地站在樓前,不再往前,兩名妙齡女子相視一眼,咯咯笑道:“這位小哥,為何不走近些?莫非是怕奴家吃了你嗎?”一邊說著,兩人還舉起手中的錦帕,儀態萬千地朝賈無欺揮了揮。
賈無欺坐在酒樓窗邊,望著搶先恐後往書記前擠的人,很不瞭然的哼了一聲,心道:“本來昨夜那人就是晏棲香,虧我還助他成了一樁善舉,他卻頂著我的麪皮乾些見不得人的活動。”想到這,他摸了摸本身的臉,自言自語道:“那副麪皮固然淺顯,但一看就是仁慈忠厚之輩。晏棲香那小白臉樣,給我我還不要呢。”
窗外的樹葉又是一陣沙沙作響。
而晏棲香,現在恐怕就在這大名鼎鼎的一枝春中吃著花酒。
“方纔是有人站在這裡,對吧?”有仆人撞了撞中間的人,悄聲問道。
一枝春的繡房中,氤氳著水汽。熏香跟著水汽四周滿盈,讓氛圍顯得加旖旎。酒桌邊坐著一個寬衣解襟的男人,裸|露在外的胸腹泛著汗津津的光芒,他抬頭送下一杯酒,喉頭高低一動,輕喟一聲,帶著非常的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