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之人都不肯信賴金家蜜斯的話,極力替那禪師辯白著。
“善哉小師父——”賈無欺脫口道。
“貧僧奉掌門之名,要前去北宗麵見天淨大師。路過此處,聽聞垂雲寺邇來香火頗盛,遠近聞名,無數信徒紛繁從瀟州府各處趕來。貧僧有些獵奇,便在那邊掛了單。”
晏棲香非常光棍道:“不過一個名字,隻要不放我的臉在上麵,如何都好說。”
一起上,善哉向賈無欺二人簡樸先容了下垂雲寺。本來今上即位以後,大興禪風,德山、臨濟、雲門、趙州等宗門大老,魁首一方。垂雲寺因與趙州宗師出同源,便受其影響,推行的是趙州宗風。正所謂“德山棒,臨濟喝,雲門餅,趙州茶”,說的便是禪宗各派講授法運的體例俱不不異。德山宗一根白棒打風打雨,打遍天下人,嗬佛罵祖,惹人開悟。臨濟宗大喝痛斥,如同將軍叱吒,有破有立,能殺能活。與這兩宗比擬,雲門宗和趙州宗比擬就要暖和很多。雲門以胡餅作比,開示世人,而趙州麵對妄圖固執的參問者,也隻是請他喝茶去。
“這——”善哉彷彿有些難以開口,他撚了撚手中的佛珠,吞吞吐吐道,“一言難儘,貧僧還是先帶二位前去一看吧。”
賈無欺忙指了指本身鼻子:“是我,賈無欺,千麵門弟子。”見善哉還一副如有所思的模樣,他又彌補道,“我和你小師叔一起,幫你還了章台柳的錢,可還記得?”
山泉落處,玉帶般的清河緩緩流淌,一條木橋橫亙其上,在迷濛的水霧中顯得愈發古樸。就在賈無欺二人立足觀瀑的時候,一個影影綽綽的身影穿過水霧緩緩走來,他在這四周滿盈的水汽中赤腳而行,衣衫上卻未沾上一點水漬。
晏棲香一看此景,勾唇一笑:“不知寺中哪位禪師,竟能惹得群芳共朝,我還真是有些妒忌呢。”
賈無欺好笑道:“不知那禪師有何種功力,能上至老下至下將這些女子哄得五迷三道。”說著,他還撞了撞晏棲香的胳膊,調侃道,“晏兄,我看這回你算是碰到敵手了。”
兩人腳步倉促,穿街而過,路過望潮樓,門前空空落落,非論是小販還是門客都尚未從睡夢中醒來,唯有那穿著襤褸的老頭,倚著柱子唱著穩定的歌。
“叨教城中驛站可有人來過?”賈無欺問道。
賈無欺應過後,她謹慎翼翼地將紙條遞給賈無欺:“驛站的人昨兒個半夜送來,特地叮嚀要親手交到客長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