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無欺亦未幾言,身形一擰,下落的身材突地向上一縱,去時如無根落葉,回時卻迅疾如隼,不過眨眼之間,又回到了青衣人的劈麵。
農戶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旋即笑道:“依少俠之見呢?”
難不成,真要打賭不成?
賈無欺似是無法地歎了口氣,道:“難不成,殺人非要有兵器才行嗎?”他聲音說得很輕,卻莫名地充滿震懾力。
“諸位大哥,”賈無欺非常友愛地笑了笑,“冤有頭債有主,我與諸位無冤無仇,也不想害諸位丟了性命。還請諸位在另有退路時,從速分開此地。”
索盧崢此時腳尖已觸到那根木樁,聽到這話,他本能地在空中驀地一擰,僅仰仗著方寸間的借力,閃電般地變幻身形,眨眼之間,便移到了橫五縱四那根木樁之上。與此同時,方纔他悄悄觸到的那一根木樁已“嘩”地裂開,七零八落的墜入深淵。索盧崢在少年指定的木樁上站定,回望疇昔,稍稍一愣,而賈無欺亦看向他,半晌怔忡。
嶽沉檀微微點頭,麵沉如水。
說來諷刺,非論是少林樁法,或是少林刀法,因感化“少林”二字,老是帶著凜然正氣。現在卻被用在賭場當中遴選賭客,不知少林先祖們該做如何想。賈無欺已經能設想到,嶽沉檀若在地煞樁後再見蕩魔刀法,會是如何的神采。
就在他們萬分猜疑之時,賈無欺動了!
距六凡山中領教到少林蕩魔刀法的能力,已疇昔無數光陰,可有的人,卻彷彿恪守在疇昔的光陰中,不肯前行。賈無欺看著那幾名青衣人,不但身形表麵如出一轍,連腰間所掛的陰陽雙魚紋玉佩也無二彆離,晃眼看去,彷彿曾經的太沖劍派氣宗掌門,變幻出無數□□,重臨人間。
這財賭場的設置,真真是“報酬財死”的典範。
他氣定神閒地笑容,落入青衣人眼中,如何看如何刺目,有人不平氣道:“小子好大的口氣!我倒不知,一個手無寸鐵之人,如何能害我等性命?”
又是數聲*被刺穿的聲音由遠及近傳來,賈無欺立在不敷半掌寬的樁頭,脊梁一挺,打起了十二分精力。
“了局?”賈無欺聞言咧了咧嘴角,“敢問農戶,從這木樁上掉下,會有何種了局?”
數聲慘叫,讓崖邊還未解纜的人,麵色大變。農戶倒是麵色如初,淡定道:“賭法固然簡樸,但深淵當中,若輕功不佳,從木樁上掉落,也未可知。賭場當中,技不如人,如此了局,也是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