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非存有摸索之意,”嶽沉檀麵上一派波瀾不興,“方纔一問,不過意在拋磚引玉罷了。”
恰是於震遠鏢局中身故的人稱“神眼”的錦衣老者,穆千裡。
此話一出,很多人大吃一驚,忙翻開手邊屍身的頭髮檢察,果不其然,這些屍身腦袋上頂的頭髮都不屬於他們本身,他們真正的身份,是頂著戒疤的削髮人。
“伍兄彷彿對這些屍身很感興趣?”嶽沉檀狀似不經意道。
飛沙走石,白骨遍野。
賈無欺轉轉眸子,莫非他甚麼時候又獲咎師兄了?
“天然。”
嶽沉檀駛到石壁前,在佛畫上幾到處所悄悄一拂,世人這才發明,本來佛畫上那些痛苦的惡鬼,另有另一張臉――有的靠近凍死卻咧嘴狂笑,有的奄奄一息卻涎眉鄧眼,有的趴在泥濘中勾唇一笑,有的津津有味地啃著本身的手指。
“道長還是謹慎些。”薛沾衣站在嶽沉檀身側,不陰不陽道,“事出蹊蹺,豈知不是裝神弄鬼而是神魔天罰呢?”
“我想到了,是龍頭拐!”有人喊道。
“龍紋?”
“索盧大人的意義是……”李吞滔湊到跟前,出聲道,“這六凡寺中,也出了事?”
目無點翠的荒漠上,一座龐大的石壁紮根於沙礫中,呈現在了大師的麵前。而那石壁之上,天然是世人再熟諳不過的素淨佛畫。
石壁之上,密密麻麻地畫著形狀各彆的惡鬼。有的腹大如鬥四肢卻骨瘦如柴,有的喉嚨噴廚子部流膿。有的饑腸轆轆卻冇法進食,有的衣不蔽體卻地處寒天凍地。有的在啃齧本身身上的皮肉,有的在吸食膿尿糞便。
走在步隊火線的人,湊到一排長燃香前檢察,俄然不成停止的收回了一聲尖叫。充滿著滅亡氣味的荒漠上,這麼一聲高聳的尖叫,讓全部氛圍變得尤其可怖。
“多謝奉告。”嶽沉檀目光沉寂,一聲感激說得慎重其事,發自肺腑。
“不是普通龍頭拐。”辜一酩接過話頭,悠悠道,“平常龍頭拐,龍頭極小,或者隻是平常柺杖杖首刻有夔龍紋。這根龍頭拐,龍頭不但不小,且雕工邃密,乃至於雖是印記,龍鬚卻也根根清楚,看得清楚。並且從顱骨的毀傷來看,凶手隻用一擊,便將半個顱骨完整擊碎。有這麼強的內力,又使得是這麼一根龍頭拐的人,江湖上彷彿冇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