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嶽沉檀麵色冷然，俄然一蹬馬肚，絕塵而去。

“前次阿誰假莫爭，不是說他的親傳弟子都去了礪峰山莊嗎，看來是想把我們引去那邊。”

“這世家，就是永青門。”嶽沉檀冷冷道，一字一句，像是在叩問民氣。

“你可看出了些甚麼？”賈無欺倚在嶽沉檀的房門前問道。

聽到這句話，祝劫灰的眼睛快速伸開，渙散的目光變得非常的鋒利：“永青門？是誰奉告你的？”

就在賈無欺糾結的時候，祝劫灰已經移開了目光。他長歎一聲，語氣中帶了幾分無可何如：“既是天玄大師屬意，看來這事是如何也藏下去了……也罷，二十年了，我也該歇息了……”

祝劫灰聞言苦笑道：“你說的不錯。那四人終究死於非命，想來我也命不久矣。”

推開門，一個有些佝僂的身形呈現在大殿中心，盯著賈無欺二人，如有所思。

他當時已猜到了永青門滅門一事與那四人脫不了乾係，但是麵對唾手可得的莊主之位，他終究還是挑選了沉默。再接下來，便是長達二十年的知己拷問，他被負罪感緊緊捆綁著，一刻也輕鬆不得。

“祝莊主的意義是，此乃仇殺？”賈無欺道。

他渾濁的目光望向窗外，像是墮入了回想普通，時斷時續的說道：“當年的賞劍大會，實在也是我礪峰山莊的莊主遴選大會……莊主遴選的一個首要試煉，便是考目光。同儕當中，誰能慧眼識神兵，拿出不世出的利器，便是朝莊主之位更近了一步。那年正逢賞劍大會之際，很多門派都會帶著可貴一見的寶貝赴會，我便心念一動，感覺這是甄選神器的最好機會。”

“家師。”嶽沉檀冷冷與他對視，毫不讓步。

“或許吧。”祝劫灰無可無不成道。

賈無欺冷靜補了一句。

“你為何想到要去礪峰山莊？”路途行至一半，賈無欺問道。

“祝莊主是否曉得，生還的那一人姓甚名誰？”嶽沉檀看著祝劫灰恍忽的神情，眉頭微蹙。

“是啊，當時我便猜到了。”祝劫灰聲音一輕，像是放下了重擔般，“我一向等著，他來找我，一向……”

賈無欺嘟囔一句，敏捷挑好了馬，雙腳一蹬，一馬搶先的衝出了城。

聽完二人的來意，祝劫灰較著愣了半晌，顫顫巍巍的擺了擺手。蘇折劍一看，非常默契的退了出去，還悄悄合上了屋門。

賈無欺四下張望一番，謹慎翼翼的關上門，這才走到中廳，搬了一個凳子坐下：“這下能夠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