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靈子深思半晌，隨即恍然道：“本來如此。”說罷，他又向在坐世人細細闡釋一番，很多人明白以後，都撫掌而笑，像是參破了天大的玄機普通。唯有兩人麵沉似水，與四周欣然開悟的人構成光鮮的對比，這兩人恰是陸長岐和厲嫣。

“那便好，有道長在，便可證明我所言非虛。”賈無欺持續道，“劍閣中的青銅爵實在相稱於《關尹子》九藥篇中所提的瓶，而青銅爵爵腹上所連的兩根青銅管則相稱於篇中所說的瓶中兩竅。篇中堵住瓶上一孔便能節製水流，而青銅爵則是調劑短管就能節製血池中池麵的高度。”

賈無欺對陸長岐的壞神采視若無睹，站在正堂中心，大大咧咧地豎起一根手指道：“嶽兄第一所托，便是讓陸莊主謹慎劍舞門的茶。”

“冇有！”那小廝立即反對道，“我記得清楚著呢，一共就倆人，都是奇形怪狀的，一個斷了腿，一個折了胳膊。”

“厲施主何必與他計算，既然是灑家的小師弟派他來的，必定不會存甚麼壞心機，頂多是有些出言無狀罷了，不如先聽聽他的故事如何？”法嚴和尚在一旁應和道。

“撲”地一聲悶響，那是利器刺入人體收回的聲音，可被刺中的，卻不是陸長岐。

“掩日，還不出來！”陸長岐一掌重重在桌上一拍，霎眼之間，便向後退去數丈。一個黑影從角落閃身而出，擋在了他的身前。

厲嫣死了，懷著無窮恨意，隨掩日而去，可他所報告的故事中，卻有幾點讓賈無欺非常想不明白。

厲嫣聞言，銀牙一咬，雖不發一言，但究竟坐了下來。

賈無欺臨崖而立，看峰崿隆峻，吐納雲霧，不由深深一歎。前路撲朔，世事迷離，他一向想要藏鋒避世，卻在不知不覺之間，捲入了龐大的旋渦當中。連雲直壁間，他長嘯一聲：“‘且夫六合為爐兮，造化為工；陰陽為炭兮，萬物為銅’，本日方知此中深意。”

陸長岐手上一頓，緩緩將茶盞重新放在結案上。他抬眼看去，一個少年跨過門檻快步走了出去。隻見此人目光流轉，鼻挺眉揚，滿麵俱是精靈跳脫之色，恰是劍閣中那肆意妄言的小子。

“急甚麼，少林武當那些大門大派早就去了，估摸著現下人家冇工夫理睬我們呢。”另一人冇好氣地嘟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