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至王氏病故,王昌跟著王襄往金陵來措置喪儀,眼看著侯府這門姻親不保,他便與唐寂又續上了親。唐寂因感念傅珺當年幫手救出季子的恩典,與王昌倒一向來往著,亦經常托人捎帶些東西給傅珺,三年來從未曾間斷過。
傅珺自嘲地輕笑了一聲。回身持續往前走。涉江與青蔓對視一眼,抬步跟了上去。
所幸傅珺的外祖父王襄不但在江南士林中名譽頗隆,宦海那一套他也頗能過得。托賴於父親的人脈,以及母親宋氏一族的幫忙,王昌操心吃力地謀了個姑蘇府推官的職位。雖隻是個七品小官兒,卻已經是王昌宦途的絕頂了。
也正因如此,王昌與其妻任氏一向待傅珺不錯,一應平常用度,皆對比著府裡端莊女人的份例。
自幄葉居至傅珺的外祖母宋夫人所住的錦暉堂,路程並不太遠。知府的府邸規製比侯府小了很多,四進的院子端方剛正。旁逸出去的幾間跨院便住著另幾房人。
王襄是個豁達的人,子孫福澤他是抱著開放的態度的,對宗子現在的官職並無太多設法,隻要其安穩便好。
提及來,那王寧身為這一輩女孩子裡最大的,很有長姐風采,行事和順,為人端莊,並不難相處;倒是王宓,生就活潑的性子,隻因傅珺的到來吸引去了父母的一部分存眷,故此她與傅珺經常有些摩擦,其行局勢度與傅珈倒有幾分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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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珺帶著涉江與青蔓,從幄葉居的月洞門裡出來,行不過兩步便又回了頭。涉江忙問道:“女人但是忘了甚麼?要婢子去替您拿麼?”
院子裡頭,殷殷地結了半樹青梅。
還記得剛到姑蘇冇多久時,小姨王昭領著她來到這裡,便曾指著這院門上的字淡聲道:“這是我仿著三姐姐的字兒寫的,另有些不像。”
不知不覺間,又到了“梅子黃時雨”的季候。傅珺手扣窗弦,悵悵地望著牆外的那一小方天空,下認識地揪下一顆青中發黃的果子,放在鼻尖聞了聞。
但是王昌卻不但願止步於此。他一向在儘力找尋機遇往上爬,與平南侯府的姻親乾係不啻是他的進身台階。可惜傅庚身為庶子,與侯府的支流一脈乾係並不好,雖在今上麵前非常得寵,但於王昌的進步之路幫忙併不大。王昌卻還是本著不放棄任何一種能夠的態度,保持著與傅庚的通訊,兩下裡雖不算熱絡,卻也常有手劄往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