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媽媽在內心歎了口氣。

王氏笑著又道：“你可看清楚了，肯定是她麼？”

崔氏點頭應是，殷勤地送張氏上了軟轎。王氏也藉機拉著傅珺告彆出來，婉拒了與崔氏共同措置殘剩事件的聘請，分開了西花廳。

王氏便又道：“方纔，大花廳的管事媽媽看了記錄冊子，說了是午初整叮嚀你去傳話的，加上你路上用的時候，則你到庫房時，應當是午月朔刻半（上午11：20擺佈），這你可明白？”

花廳以內，賈媽媽現在已是窘得滿麵通紅，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道：“老奴實是冇臉見幾位太太。”

“就是她，她臉上的痣婢子記得清清楚楚，不會錯的。”慧兒說得斬釘截鐵。

傅珺清楚地記得，那天是柳夫子的課，巳正（上午10：00）下課後，她因琴彈得不好，被柳夫子留下來又伶仃練了大半個時候，回秋夕居的路上顛末大花廳，恰都雅見阿誰管事媽媽在號召丫頭仆婦鎖門，當時候差未幾是午初整（上午11：00）。好巧不巧，慧兒的謊話便是從這裡開端的，真是天佑傅珺也。

王氏便又道：“從你在庫房門口張望，再到你瞥見那丫環出來，這中間最多不過半刻鐘時候，我這麼說可對？”

這時，便聽安排在明間黑漆描金卷草紋架格上的小座鐘，悄悄敲了十一下。

張氏看了一眼座鐘，有些怠倦地撫了撫額角道：“都已經這時候了。”

對於如許的人，賈媽媽並不討厭。多少年的經曆奉告她，這丫頭一定不是可造之材。隻可惜，慧兒明天趕上的是王氏。王氏的聰明賈媽媽是領教過的。慧兒的第一個弊端便是：錯覺得王氏好欺

賈媽媽略客氣了兩句，便收了荷包，又被王氏親身請回到小杌子上坐下。王氏還叫人給賈媽媽端了茶過來。

慧兒一向跪在本地，也冇人叫她起來。現在見幾個媽媽都返來了，她曉得這是要持續問話了，便將頭微微垂了下去。從傅珺的角度看去，剛好能瞥見她不住轉動的眸子。

“是。”慧兒道。

張氏看都冇看一眼，便淡淡隧道：“先關進柴房餓兩天。”

崔氏側重看了午初的那幾行字，卻見上頭寫著“午月朔刻（上午11:15），翠軒送果子上門，流風接去屋中，辦理回禮，說話至午初三刻（11：45），後與翠軒同去大廚房領飯，至午正一刻分開（12：15）”等等，背麵另有翠軒的署名，她那筆字是崔氏親手教的，一瞧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