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有才家的磕了個頭，吃緊地回道：“回太太話，奴婢自是曉得栗子麵兒是不能用的，奴婢明天和麪時隻用了菱角粉、茯苓粉和麪粉，並冇有效栗子麵兒。奴婢真不曉得那栗子麵兒是如何摻進餅皮兒裡的。”

“哦？”崔氏眼中緩慢地劃過一絲情感，淡聲道：“那便叫她們上來問清楚罷。”

俄然，趙有才家的眼中一亮，似是想起了甚麼，衝著張氏磕了個頭說道：“奴婢想起來了，有件事……有件事能證明奴婢未曾錯用了栗子麵兒。”

彆的，大廚房因乾係到府中高低人等的入口之物，辦理更加嚴格，不但有專人把守，還定下了三日盤點一次的端方。平常采買、領用東西皆需記實在冊。若可證明現存栗子麵的數量與前麵所記數量符合，則趙有才家的說的便是實話了。

張氏搖點頭道：“這還是我的不是，二弟妹莫要再說了。”說罷轉頭叮嚀劉媽媽，“媽媽叫幾小我將花廳門口守住了，無令不得擅出，可記下了？”

張氏想來亦是明白此中事理的，她悄悄咳嗽一聲問道：“你且再細想想，看有冇有甚麼人或者甚麼事，能證明你未曾錯用過栗子麵兒？”

張氏咬了咬牙，轉向趙有才家的道：“趙有才家的，你身為大廚房副管事，當差草率、過後又不知改過，這管事的差事我看還是卸了的好。”

這倒是個不錯的體例。連躲在一旁的傅珺都感覺，這趙有才家的還挺有急智的。

張氏神采微微一寒，回視了崔氏一眼方問道：“二弟妹何出此言？”

趙有才家的此時已是心中大定。此事不但有物證，更有人證，她便有錯也不大，有大太太在，想必也不會罰得太重，不過革些銀米罷了。想至此，她的麵上不由暴露一抹笑意來。

未幾時，幾樣食材俱已送到，管庫的媽媽亦將幾本帳冊子呈了上來。

趙有才家的這才訕訕地起了身，臉漲得通紅，跨進房門，還是是跪了，卻不敢再喊冤了。

聽罷此言，崔氏俄然便笑了起來。

崔氏這話可謂誅心，企圖非常險惡，張氏怎會不知？

趙有才家的說話聲音更是發顫了，道：“不……未曾。”

便有小丫頭去叫了李婆子與張嫂子過來，由崔氏親身問話。她二人皆證明趙有才家的確切是試過味兒後，才呈上月餅的。

張氏麵上是一派啞忍的喜色，沉聲問道：“你是如何當的差？昨兒那月餅如何是栗子麵兒的？莫非冇人奉告你府裡的忌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