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轉過甚看著巧雲,微微一笑。
此時,另一個穿黃衣的婦人剛好便站在巧雲栽倒的位置,隻見她就著巧雲的來勢一扶再一擰,就反剪了巧雲雙手。前頭那青衣婦人便自懷中取了塊白布巾,抬手捏住巧雲的下巴微一用力,趁她張嘴呼痛的當兒便將布填了出來。
此時的巧雲,半邊臉頰腫得老高,嘴角沁血,滿麵淚痕,髮髻也被打散了,一根金釵斜掛下來,模樣極其狼狽,再不複方才那梨花帶雨的嬌柔模樣。
很久,他才聞聲王氏的聲音問道:“你持續說,以後呢?”
王氏微怔了一下,張口便想回話,一旁的巧雲卻已經上前一步,殷勤地笑道:“媽媽喚我何事?”
一行人進了正房,王氏親身奉侍著傅庚躺下。過未幾時張大夫也到了,先給傅庚診了脈,隨後便開了治外傷的藥,也未曾多留,便由行舟送了出去。這裡傅庚上了藥,又喝了一碗帶安眠感化的湯藥,便自沉甜睡去。
那是個麵龐極其平平的女子,盤著圓髻,以一根款式簡樸的銀簪牢固住。她身上穿戴灰色的衣裙,裙邊襟口皆鑲著寸許寬的連雲卷草黑布寬邊,打扮得極其簡素。
那女子見巧雲不答言,便揮了動手。隻見另兩個婦人走了過來,此中一個穿青衣的便去拉巧雲。
一時候,正房裡鴉默雀靜,不聞一絲人聲。
這一下起勢俄然,世人還冇反應過來,便隻聽到沉悶的“叭”地一聲,隨後便見巧雲身子一歪,向旁栽倒疇昔。世人這才發覺,青衣婦人這一掌竟是帶著極大的力道。
行舟想了想,又磕了個頭道:“大爺還說,他已著人去請了張大夫了,還請太太籌辦籌辦。”
王氏便起了身,叫人清算了床鋪出來,又叫沈媽媽開箱子,取了她從孃家帶過來的一味“祛毒散”出來。傳聞,這是當年王知府從異人那邊得來的,對外傷極是有效。
“砰”的一聲,屏風後不知是誰碰翻了茶盅,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那青衣婦人倒也冇廢話,順勢湊上前來,對著巧雲的臉抬手就是一巴掌。
行舟的頭垂得更低了,道:“然後,今兒早上,侯爺便招了爺疇昔,問爺,問爺有冇有見著侯爺的一樣甚麼東西。爺就說,就說,說他將那東西拿去當了,換了銀子去了寶慶銀樓,買了一套米珠頭麵。”
事情有些不仇家。她本能地發覺到幾分不安的氣味。但是,環顧四周,正房裡一世人等進退井然。王氏雖麵有愁色,卻也並冇有要發落誰的模樣。另有那位李娘子,隻在明間裡恭候著,肅立垂首,看上去極是沉寂,連眼角都冇往巧雲身上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