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隨後她又接了一句:“隻是,媳婦……”
她咳了一聲,清了清嗓子道:“既是要管著事兒了,我怕你便顧不上三郎那一頭了。我這倒恰好有小我,便放在三郎屋裡頭,也好替你分憂,想來你應是情願的吧,三郎媳婦?”這句話雖是問句,但是侯夫人說話的語氣,又那裡有半分扣問的意義,倒是直接就將事情定了下來。
巧雲醒過神來,忙跪下給王氏叩首。
侯夫人麵上微露沉吟之色,心機略轉。感覺王氏所說甚是有理。她本也冇籌算真把采買一事交給王氏,不過是個由頭兒罷了。既然王氏在另一件事上非常乖覺聽話,那便依了她也冇甚麼。
“三郎媳婦,傳聞你前陣子病了一場,可大好了未曾?”侯夫人倚在靠窗的彭牙榻上,淡淡地問道。
侯夫人倒真是驚奇了,連王氏話中的埋冇的機鋒都冇聽出來,隻猜疑地看著王氏,心中不解:王氏方纔明顯麵露難色,莫非竟不是為著本身要給三郎身邊放人的原因,那又是何因呢?
王氏聽了侯夫人的話,倒是麵露焦色,吃緊站起家來道:“媳婦那裡敢對母親的安排有所不滿?母親親手調度出來的人,定然是極好的,媳婦正歡暢多了一個姐妹,何敢有分毫痛恨?”說著她的眼眶便紅了,顯得非常委曲。
“是。”王氏隻簡練地應了一聲,並無其他表示。
厥後聽侯夫人說,要將她給了傅庚,她的那一顆心,歡樂得的確要蹦出來似的。在揹著人的時候,不知胡想了多少次與傅庚和順相對的景象。
王氏自是明白此中事理,悄悄嘲笑一聲,麵上卻做出感激的模樣來,垂首道:“媳婦是替母親分憂的,何敢一再勞動母親?那媳婦可就萬分罪惡了。媳婦想著,畢竟我年紀輕,又未曾管過府裡的事,於這舊例規製一無所知,隻怕行事分歧府裡的端方。不如母親再派一名身邊的管事媽媽來,幫著媳婦看顧著些兒,也免得鬨出笑話來叫母親難堪。隻求母親看在媳婦年青不懂事的份上,允了這件事兒吧。”說罷,她起家親倒了盞茶,悄悄擱在侯夫人手邊,一臉的和婉恭敬。
王氏又應了聲是,再無他言。
在惠風閣正房的東次間裡,一場婆婆與庶子媳婦的說話,正波瀾不驚地停止著。
“想來你是不樂意的。”她話未說完,侯夫人便打斷了她,隨後便正色道:“隻是你也想一想,你進侯府5、六年了,身邊隻得了四丫頭一個。今兒淩晨這一屋子的人裡頭,大郎二郎皆是後代雙全,唯獨三郎子息如此薄弱,房裡連小我也冇有,瞧著也恁不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