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投身在這怯岑嶺上,也由不得他在起其貳心機,前些日子幾家草寇看似陣容浩大,成果被官兵盯上後幾個有著響鐺鐺名號的匪腦筋袋都掛在了四周縣城上,不得不讓眼界本來就比這些大字不識幾個的山賊高遠多的他沉思熟慮一番。
二當家劉疤子,曾問他在朝廷裡哪位將軍最善步戰,他趙儼山一介酸儒,見過最大的官老爺也不過是一縣縣令,又怎能曉得?因而隨便誑了一個橫江將軍最善步戰。這劉疤子頗是上心,特地去找大當家討要了一個將軍名號,並引以自居。
趙儼山恩了一聲,又活潑起了心機。
劉疤子手底下四百悍卒,都是殺人不眨眼的狂徒,卻唯他馬首是瞻,是他的嫡派弟兄,大當家的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未曾削他兵權,也是看準了劉疤子四肢發財腦筋簡樸,賞幾個女人就打發的貨品,冇有另起灶台的動機。唯有他這個名不副實的三當家,手底下不過二十多號侍衛,還是大當家的看他寬裕纔給他的,更像是監督他彆起甚麼花花腸子。
趙儼山一身素白儒袍,銀冠束髮,笑吟作揖,確切讓人難生懼恐。
小嘍囉正色,雖說趙儼山這個三當家的在底下談不上甚麼聲望,但既然能在寨中聚義廳坐上第三把交椅,他這個小卒子不得不上點心。
如果能招攬這幾十號災黎上山,他趙儼山有信心拉起一支比起百騎盜賊毫不減色的戰力。
他趙儼山就怕這夥災黎是官兵想打入群虎山的特工,到時候來個裡應外合,他一個登山都會喘的秀才走投無路,還不得從百丈山崖上跳下去?
趙儼山的養氣工夫不俗,悄悄拍去肩膀上的泥巴印,笑意不減道:“這怯岑嶺雖說是我們這群落草之人的居住之所,但絕談不上驚擾,小哥這話倒是讓趙某心難安了。”
三當家的趙儼山一身儒袍跟在小嘍囉身後,他城府本就深厚,現在在心底又好生揣摩,臉上神采更是陰沉難定。
人數和兵器在群虎山六座山頭裡並不占優的怯岑嶺之以是能搏得一席之地,也是因為大當家多年積累的人脈和經曆拉起了一支百騎盜賊,雖說在這山林間難有作為,可出了群虎山外劫掠但是來去如風,彆的幾家山頭比來的日子過的淒苦,唯有怯岑嶺每日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更將四周幾個村莊年青的女子掠來夜夜歌樂,清閒歡愉似神仙。
三月融雪時四周幾家村縣曾花了一筆不小的銀兩請來了隴右郡一名實權將尉,想把這群虎山幾座山頭蕩平。幾家常日來明裡使刀子,暗裡下絆子的山頭刹時比親兄弟還要親,在群虎山的一線天隙聚齊了千來號精銳設伏,仗著陣勢險要大破官兵,足足砍了幾百號官兵腦袋,幸運逃出的官兵也被蓄勢已久的盜賊追殺,一起上拾來的輜重糧草充足支撐個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