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凱不回話，泣不成聲，自客歲涼州動亂再到江南數王謀逆，緊繃了一年的心絃在這一刻完整斷裂。

劉凱再拜，幾近將頭埋入碑前，語氣悲忿道：“求五嶽賜策，助我劉家渡此災害，還天下一個亂世，還百姓一個承平！”

之前那昏昏欲睡的聲音癡鈍半晌道：“天機又豈能輕泄？彼蒼有眼，安得瞞天過海？”

他走到山腰處便停下了，因為上麵阿誰用奇特紫色石頭搭建的小殿連他都不能涉足。

東郊皇家打獵場。每過三年在七月之初開放三天，供天子與皇室宗親另有權貴大臣打獵祭天之用，八千禁衛軍在這日會將長安獨一一道通往獵場的東直門圍的水泄不通，然後一身簡便裝束的天子用火矢東射，宣佈三年一度的打獵祭天開端，百年傳統，從未有變。

“走不了就走不了，明天我也不裝大頭蒜，就在馬車上呆著。”侯霖如一灘爛泥一樣趴著道。

九龍登極，騰雲起霧。

侯霖勒馬轉頭，鄭霄雲見狀也跟著侯霖回身。一回到馬車上，侯霖便忍著渾身的疼痛把身上的官服脫了下來，這官服束腰處太緊，特彆是騎馬的時候，勒的侯霖肉都青了。

就在前去涼州的車隊解纜的同時，長安東臨打獵場中的祭奠台呈現一個身影。

好久都冇人迴應，連聲鳥鳴劉凱都聽不見。

“哦……”

“還是這身衣服溫馨啊。”侯霖又換上那身粗布衣服，頓時感覺安閒了很多，馬車遠比馬背上要舒暢的多，侯霖擺了個舒暢點的姿式剛躺下，一旁的鄭霄雲皺了皺眉頭道：“都尉，你這麼躺的話明天鐵定走不了路了。”

劉凱聽到這再也冇法保持表情，嚎啕大哭起來，伏在地上磕的滿頭是血，哭咽道：“漢家江山九百五十六年，如果失於我手，身後有何臉孔見三十二先帝。”

“射中皆有定命，起來吧。”

天子邁步走向四周百裡最高的山崖，就像一名已知天命的年老者步入甜睡一樣，即便他身上的九條龍栩栩如生，代表著人間極尊，也袒護不住他身上的一股老氣，像一潭死水。

看到袁蒙轉頭望他，侯霖難堪的笑了笑，說道：“袁都尉，可還不足暇的馬車。”